…” 符延张张口,还是把舌尖上的话咽了下去。 罢了,骂两句就骂两句吧,反正陛下也不会知道。 “唉,你脱我裤子干嘛?” 正愣着神,符延突然感觉腰间一松。低头一看,鱼真已经将他的腰带解开了,现在正将手伸向了他的裤沿。 “你伤的是膝盖,不脱裤子怎么上药。” 手被抓住,鱼真无奈地抬头看向符延,“再说了,我又不乱看,你在不好意思什么?” 手心里握着鱼真纤若无骨的细手,符延脸都红到了耳根。 “不行的,咱们还未成亲…男女有别,不能这样。” 见符延紧张的语无伦次的样子,鱼真笑出声来,也不再难为他。 “那你说怎么办?” “可以将裤脚卷起来嘛。” 符延垂着脸将裤子卷到膝盖,声音如蚊蚋般,“呐,像这样。” “好好好,随你。” 鱼真没想到符延竟会害羞成这样,也不敢再逗他,也就打开了瓶子认认真真地给他擦药。 其实跪一个时辰对符延来说根本没什么,刚才走路不稳也只是因为腿麻了,不是膝盖受了伤。 但是他就是不想再鱼真面前逞强,他享受极了被她全心全意地关心爱护时那种满足的感觉,就像是全世界的花儿都开了一样。 看着鱼真安静的侧脸,感受着她的手蘸着清凉的药膏涂抹在膝上的滑腻感,符延有些心猿意马。 这样好的姑娘,他真想立刻就将她娶回家。即使他没办法像个正常的男人一样,但他绝对会舍了命地对她好,就像陛下对娘娘那样好。 这世上,再没有谁比他更爱她了。 “小鱼儿,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了,我也会包容你,爱护你,相信你。永远的,我发誓。” 鱼真抬头,看着突然严肃的符延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心里像是有道暖流划过。 “符延…你真好。” “可是…为什么全世界都会抛弃我?” 对上鱼真茫然的眸子,符延感觉脑门上青筋一跳,但他还是尽力压下面部的痉挛。 “我是说如果…” “哎呀,怎么可能会这样嘛。” 鱼真歪歪头,“我这么可爱又善解人意,怎么可能会沦落到那样悲惨的境地呢。” “而且,就算我真的一不留神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菀菀也不会抛弃我的!” “…” 什么美好的意境都能瞬间被这个榆木脑袋破坏掉… “你说得对,是我脑子刚才进水了。”符延抿抿唇,又摆回平时那张死人脸。 纤长的手指指了指膝盖,声音冷冷硬硬,“擦药。” “…噢。” 鱼真咬咬嘴唇,低头继续给他抹着药膏。 真是的,什么人啊这是,变脸变的比川剧还快。刚才还浓情蜜意的,多大一会儿啊,就寒风凛冽了…该好好调教调教了。 “仙人,仙人,开开门吧。” 几个侍卫在敲着门,口里唤着云游仙人的名字。靳承乾站在一旁,垂着脸看不清神色。 苏鸣山高耸入云,云游仙人虽是住在半山腰处,周围却也是云雾缭绕,颇有几分仙境的意味。 山上严寒,草木枯败,只有朔风阵阵,偶尔还会夹杂些雪花。 靳承乾安静地垂首站着,像尊威严的石像。而他的鬓角眉边,早就已结上了洁白的霜花。 “陛下,还敲吗?”几个侍卫踌躇地转头去问靳承乾。 他们已是敲了快半个时辰,手都冻得发麻,但朱红色的大门依旧是闭得严丝合缝。 “换批人,继续敲。”靳承乾抬眼,目光冷冷扫过门上的辅首衔环。 “一炷香之后要是再不开,就撞门。” 门后的小花童抹了抹额上的汗,心里是又惊又怕。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