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说道。 他固然也隐约听闻了祖父如今算卦很有几分准头,但是这些,是不能随意说的,尤其是在皇上面前。 若不然,皇上将他将祖父也召进宫来作陪,那情形当真叫人不敢想象。 昭丰帝听罢不禁笑了,并十分热心肠地道:“朕倒可传授他几招诀窍,这一本炼丹秘笈,其中倾注了朕不少心血,你们且带回去给他瞧瞧——” 既是同道中人,他也不忍见对方瞎折腾却入不了门。 说着,递了一册书过去。 书皮之上,赫然是一列手写大字:《如何才能炼出好丹》。 也是非常直白了。 “谢皇上赏赐!” 张鹤龄二人喜不自胜,连忙谢恩。 待出了养心殿,两只萝卜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下来,继而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进宫这一年来,御赐之物一件件往家里搬,虽然皇上赏赐的东西总有些稀奇古怪,可至少之前每带回去,祖母都会视若珍宝,小心地供奉着。 但如今,祖母似乎已经变得麻木了,甚至还觉得这些东西远远比不上太子殿下送去的那只猫儿来的养生。 而这句话刚在张延龄口中念叨罢,视线中就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人参见殿下。” 二人忙向来人行礼。 祝又樘抬步走上石阶,看了一眼张鹤龄手中捧着的书,微微颔首。 “此处风大,快回丹房吧。” 张鹤龄二人忙应下来。 祝又樘刚进得外殿,已有太监通传罢:“皇上请太子进内殿说话。” “儿臣给父皇请安。” “坐吧。”昭丰帝吃着茶,语气惬意。 他琢磨过了,待明年开春,便下旨给太子赐婚。 他做了这么一件合太子心意的事情,待到日后禅位,想必太子必也不会吝啬他炼丹的花用。 礼尚往来,人之常情嘛。 “敢问父皇,前往泰山祭祀的吉日,不知可曾定下了?” “已定下了,就在腊月初六。” 说到这里,昭丰帝心情更是愉悦。 古往今来,前往泰山祭祀,乃是太平盛世的表现,他在位多年,此番是礼部官员第一次进言此事——想来,也是对他的一种肯定。 至于唯一提议此事的礼部侍郎,恰是他刚提拔上去的——昭丰帝对此选择不去多想。 祝又樘闻言,神情微变。 他自然也不是刚得知日子定在了腊月初六,但对于演戏这件事,他还是有着相对深刻的见解的。 果然,昭丰帝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了?” “父皇,儿臣认为,腊月初六,未必是吉日。” 昭丰帝皱了皱眉。 “为何会这般认为?这日子乃是礼部与钦天监一同定下的——” 且初六么,听着也顺耳,为何太子会觉得不是吉日呢? “不瞒父皇,儿臣昨夜得遇仙人托梦——” 昭丰帝听得一惊:“仙人又托梦了?” 祝又樘点头。 倒不是他对仙人托梦这个托辞情有独钟,只因此前曾用过,且也应验了。再用时,多少会让人觉得相对可信。 但他之前没料到的是,礼部定下的吉日,竟与地动之日是同一日。 上一世,父皇也曾想过前去泰山祭祀。只是那时六弟出事,矛头指向他,朝堂之上为了是否要废太子之事争执不休,最终泰山之行,便没能去成。 “仙人这次说什么了?”昭丰帝问道。 虽然不知这次仙人为何没有找上他,但眼下的关键是须先问清此事。 “仙人言,泰山会有地动。”祝又樘语气认真凝重。 “泰山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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