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才是定国公府被拒的真正原因吧? 张家确实已有属意的人家,只可惜并不是他们南家…… 他猜对了开头,却未能猜得透这结尾。 南大人有意问一句是哪一家的儿郎,竟叫张家上下这般心仪,可话到嘴边,到底是忍住了。 张大人方才已经说了,因尚未真正敲定,故而未能对外说明。 说白了,这也就是为了叫他心中得劲儿些,才告知了他实情。 他若是再不识趣地追问下去,那未免就太招人嫌了。 毕竟…… 他私心里还盼着若张家这门亲事没谈成,还能回头考虑考虑他家儿子呢。 南大人卑微又极当回事地想着。 但由于这个想法有些不厚道,便也未有表露出来,只将风度贯彻了个到底。 然而在出了张家大门之后,到底没忍住叹了口气。 南夫人在宋氏那里显然也是不顺当,此时便是情绪不曾外露,可同来时的满脸笑意相比,到底是一眼便能看出差别来。 南延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是有了答案。 他就说吧,定是成不了的。 爹娘偏偏不到黄河心不死。 少年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张家的府门,遂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离去。 行了,且到此为止。 试一次就够了,若再存妄想,可就成了过分搅扰了。 …… 陆塬听完手下人所禀,很快动身入了宫。 “皇上,陆指挥使在外求见。” 养心殿内,内监通禀道。 昭丰帝依旧维持着疲惫的姿态瘫在罗汉床内,看样子就不曾挪动过。 但听得陆塬来了,还是勉强坐直了些,揉了揉眉心道:“传进来。” 他如今只盼着陆塬能说点儿什么轻松有趣的事情,来让他放松放松心情。 然而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不过只是妄想。 陆塬很快走了进来行礼。 刘福已经将数名小太监屏退至外殿。 “皇上,张家今日似乎有些异样。”不必昭丰帝发问,陆塬已开口禀道。 话音刚落,就见得原本无精打采的昭丰帝陡然绷紧了身子,立即追问道:“张家有何异样?!” 这几日他虽是迟迟未能做下决定,但也不敢完全忽视太子的梦,左思右想,生怕仙人是在提醒他要尽早将亲事定下。 毕竟这原本就是他心底最大的担忧。 什么是你的姻缘别人抢也抢不走——那不靠谱的话只是拿来安慰太子的,实则他心中根本没底啊! 是以,他吩咐了陆塬近日来务必多加留意张家之事。 若是他未来儿媳妇被抢走了,他头一个就要治这锦衣卫头子办事不力之过。 是了,连日的焦虑之下,在昭丰帝身上催生出的已不止是恶趣味,甚至还有‘朕的太子娶不到心仪的媳妇,别人也休想好过’的扭曲心理。 “今日兵部侍郎南文升南大人夫妇,及其府上的五公子,一同携礼去了张家。”陆塬道:“据微臣所知,这位南家五公子,年近十八,尚未有定亲。且自入京以来,与张家走动颇为密切——并与张家小仙子的外祖父,极为投缘,二人时常一同出入茶楼戏楼之地。” 别问他为什么不再用张家姑娘这个称呼。 顿了顿,又道:“且宋老太爷曾对南家五公子有一言——如若家中有个孙女,孙女婿的头号人选便是南五公子。” 别怪他连听墙角这种事情都干上了,只因实在担不起没能帮皇上看住未来儿媳妇的这个罪名。 而他当场听到宋家老太爷十分惋惜地说出这句话时,只能感慨一句——不愧是大商贾出身,就连暗示都用得那般巧妙。 对,他是没有孙女。 可还有个现成儿的未嫁的亲外孙女不是。 “……” 连日来的彻夜难以安睡,让昭丰帝的身体不比平日,他此时听完陆塬所禀,想通其中关键,甚至被刺激的眼前一阵发黑。 兵部侍郎南文升? 呵呵,他将这老头子调回京城,合着就是为了让他跟他抢未来儿媳妇来了?! “可谈成了?”昭丰帝急急地问。 陆塬微微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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