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竟挟带着一丝在她身上极少见的果敢。 她并不是怕死,只因心中挂念太多,怕自己死的毫无用处。 若姑娘能将她这条命‘加以善用’,能叫她帮得上池儿和张家一二,她断不会有丝毫贪生之心。 当然,单凭她做过的事情,即便姑娘此时要她性命,她也是无话可说的。 张眉寿驻足,回头看了她一眼。 容貌被改变过的妇人站在堂门外,一双眼睛尚且红肿不堪。 张眉寿只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半字,收回目光之后,便带着阿荔离开了这座小院。 田氏目送着她离去。 阿荔安安静静地跟在张眉寿身侧,并不多嘴。 她知道,姑娘此时心中必然不好受。 哪怕她家姑娘人美心善,定不会因此对大公子生出什么隔阂之心—— 可事实终究是事实,这其中的牵扯,可不止是大公子与姑娘之间的兄妹情意,还有整个张家,和那个该死的臭和尚。 这件事情日后会带来何种局面,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但她相信,有姑娘和殿下在,一定不会让局面太过糟糕。 况且,姑娘和殿下还有她和棉花,清羽,老于等一大堆得力帮手呢。 想到此处,小丫头握了握拳,又生出了许多力量——看来还得再多学些本领才行,万一哪一日姑娘用得着她,可万不能给姑娘丢人。 还有阿豆她们,能教的也要多教些,虽说再怎么教也比不上她阿荔,但好歹不能太拖她和姑娘的后腿啊。 阿荔认认真真地计划着。 而此时,隐约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张眉寿抬眼看去。 不多时,只见前方的岔路处,现出了一道熟悉的少年身影。 张眉寿瞧得大为意外。 这个时辰,他怎么过来了? 然意外之余,眉间原本的紧绷之色顿时一扫而光,显然放松了许多。 到底是她的良药来着—— 张眉寿脚步轻快地朝着他走去,身上的披风与裙角随着走动而微微扬起。 少年俊逸的眉眼间含着笑意,朝她伸出了手,她便极自然地将手递上去。 女孩子的手柔软微带着凉意,少年握在手里,只觉得一颗心被填得极满。 “公子怎么来了?” “出宫来办些事。”祝又樘笑着道:“没成想你恰在此处——” 言罢,问道:“可是见过田氏了?” 张眉寿点了头,语气有些低:“见过了。” 单听她语气,祝又樘便知道结果如何了。 张眉寿紧接着道:“又听她说了些与继晓有关的事情。” 她打算将自己得来的消息同他说一说。 不料却听身边的人问道:“可用罢早食了?” 张眉寿听得一怔,旋即道:“还不曾。” 今日她这门出的急,溜出来时还没到传饭的时辰。 就听他道:“那先去饭厅用饭。” 正事自然是要说。 却也要先将他家小皇后喂饱了才行。 张眉寿闻言莞尔,遂也暂时将那些话压了回去,乖乖地由他扯着往饭厅去。 走到一半时,遥遥见得两道人影迎面而来。 待走近了些,张眉寿笑着唤了句:“骆先生。” “……”骆抚狠狠地眨了眨眼睛。 “骆先生可是要出门吗?”祝又樘问道。 骆抚这次干脆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 ……是疼的没错! 可—— 谁能来告诉他,青天白日之下,为何这张家的丫头和朱家的小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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