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仍觉得有些不安。 “我不准你去,你更不可偷偷地跟去,知道吗?” 张眉寿没有犹豫地点头应下来。 “……”宋氏却心情依旧忐忑。 为何她有一种不管女儿如何保证,即便是当场起誓,她也无法真正放心的无力感?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得许就是她此时的心境了。 因此,待女儿离开之后,便又交待了阿郝,待她走后,叫阿枝务必要将人看紧些。 交待罢,想了想,忽觉得如今阿枝与叛变似乎也无甚区别了。 因此,等张峦从工部归家之后,又转而叮嘱了丈夫一番。 想到丈夫本质上是个女儿奴,便又觉得仍不够安心,是以临行前又前往松鹤堂与婆母提及了此事。 “你且放心,人我会当心看着的,断不会出什么岔子——你只管安心回苏州探亲去,若真有什么事情,或是有咱们张家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记得要及时传信回京。” 看着婆母一如既往沉稳可靠的模样,宋氏点了点头应了声“是”,一颗心总算安定了许多。 然她前脚刚从松鹤堂出来,就见得身穿水色衣裙的张眉寿带着阿荔和一名婆子迎面走了过来。 “母亲。” 张眉寿站定,与她行礼。 “可是来同你祖母请安?” “女儿是特意来等母亲的。” 宋氏那颗刚安定的心登时又提了起来。 下一瞬,却听张眉寿说道:“母亲,这位是哑婆。” 哑婆? 宋氏下意识地看向女儿身边站着的那名婆子。 第790章 勿忧勿怕 方才她未有留神去看,此时细观才发觉是个眼生的。 那身穿黛蓝色褙子的妇人微微垂着头,鬓角掺着几缕银白,样貌普通,面容蜡黄松弛,看起来少说也有四十五岁上下。 宋氏心有不解,转而看向女儿。 “母亲,哑婆通晓些寻常医术,且尤擅治疑难杂症——女儿想着,不如叫她随母亲一同前往苏州。姨母的病,说不定她能治得了。” 宋氏闻言将信将疑地看向那妇人。 嘴上则在问女儿:“蓁蓁,你是从何处请来的此人?” 那些打着擅治疑难杂症的幌子来骗银子的,她见得多了。 而面前这个,虽是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可她瞧一眼就莫名觉得不太可靠,更不像是有什么本事的模样。 张眉寿向宋氏走近了几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回母亲,哑婆是太子殿下早前寻到的一位奇人。” “……”宋氏不禁讶然。 再看向那平平无奇的妇人,虽还是同一张脸,可……似乎顿时就变得十分可信了是怎么回事? 这种转变说来突兀,可却强烈真实。 她收回视线来,轻声问女儿:“既是太子殿下的人,可方便出远门?” 这短短一个时辰,女儿固然有足够的时间将这哑婆带过来,却必然不可能来得及与太子殿下商议此事。 张眉寿闻言没有犹疑:“母亲,无妨。” 虽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也打消了宋氏的犹疑。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女婿,对其性情与行事作风大致上还是了解的。 此时得了女儿这听似轻描淡写实则足以当家做主的话,心里便有底了。 她点了点头,继而问道:“这哑婆既是不能说话,可能听得见吗?” “听得见的,哑病乃是后天所致。” 宋氏点头,再次看向对方。 妇人察觉到她的视线,朝着她微微福了福身。 因宋老太爷与宋氏都不愿多耽搁片刻,因此当日天色临暗之际,张峦便将妻子与岳父送出了城。 待送罢人,折返家中,去往松鹤堂向老太太回话时,同在堂内的张眉寿瞧了一眼自家父亲,不禁就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单从那泛红的眼眶来看,她家父亲大人必然是又哭了。 …… 当夜,张眉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次日一早,待天色刚亮,便起了身来。 守在外间几乎也跟着一夜没睡的阿荔,听到动静忙进来伺候。 “姑娘起来了。” 张眉寿声音有些发哑地“嗯”了一声,看着她问:“怎又是你守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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