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缓声说道:“这一次和洋人交战,交锋点在民乐镇。但是,洋人却悄无声息的派遣军队把渣甸山包围起来,而且坦克这样的大块头也悄无声息的出现。以此推断,我认为这是有预谋的,民乐镇只是一个幌子,包围才是真正的计谋。” 说到这里,陈玉成神情愈加的凝重,“走民乐镇突围不一定能有效,常言道未算胜而先算败,战场上必须要充分的考虑任何一个可能造成巨大影响的因素。一旦失败,我们承受不起后果。第一,按照刘旅长说的以民乐镇作为突破口,快速南下攻占总督府;第二,还应该把渣甸山被围的消息禀报给大总统,请大总统调集军队支援。” 戚镇海抬头扫了眼陈玉成,又低头沉思。陈玉成的建议从某些方面来说,对戚镇海这个领军的主帅并不利,因为禀报给李振意味着求援,意味着他是败军之将。 这种建议,戚镇海自然是很抵触的。 刘锦棠是直性子,而且对军队的实力有信心,坚定的说道:“陈旅长,你是杞人忧天。交战以来,我们和洋人打了几次,就赢了几次,没有一次战败。就算洋人包围渣甸山,在我看来,那是分散兵力,更加的不堪一击。这一战,不需要向大总统求援,也不能向大总统求援。一个师的兵力攻入香港,若是连香港都拿不下,真是丢人。” 这番话,恰好说中了戚镇海的心思。 拿不下香港,他脸面无存。 戚镇海瞬间有了主意,神情坚定,吩咐道:“陈旅长,我赞同刘旅长的说法。这一战,我相信我们的兵力能撕开口气,能攻占总督府,不需要向大总统求援。” 陈玉成心中犹豫,涉及戚镇海的面子,他很难办。 可是,这是关乎中国军队生死的战斗。 一念及此,陈玉成有了主意。他的神色也坚定严肃,说道:“戚师长、刘旅长,我保持我的意见,应该向大总统禀报。这是战场,不能意气用事。” 戚镇海脸色垮下来,面上无光。 大家共事这么长的时间,这点面子都不给? 戚镇海的心中,很不高兴。 刘锦棠怒了,针锋相对的反驳道:“陈旅长,我要纠正你的一句话,我不是意气用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战场上未算胜而先算败,很正常,我也明白。但战场交战,也讲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我了解洋人军队的情况,也清楚自己的军队。我的决定是基于双方的情况而下的判断,才决定走民乐镇突破。” 陈玉成反驳道:“战场上风云变化,谁能料到呢?” “我能!” 刘锦棠昂着头,傲气尽显。 陈玉成哼了一声,冷声道:“这是近万兄弟的性命,一个师的力量交到我们的手上,不是让我们意气用事的,必须经过深思熟虑。” 刘锦棠继续反驳道:“你怎么判定我意气用事?依我看,是你做事拘泥于成规。按照你的说法,历史上韩信带着士兵背水一战,按照当时韩信的兵力作战,他就是你说的意气用事,是不考虑士兵的性命。这是掌握之中的战争,你却要说成意气用事,荒谬无比。” 戚镇海坐在一旁,心中颇不是滋味儿。刘锦棠和陈玉成争得面红耳赤,他知道两人都没有私心,都是为了军队着想。 两人争论,他这个主帅心中难受。 陈玉成沉默了片刻,又斗志昂扬,继续说道:“我依旧不赞同你的观点。韩信背水一战,是局势所迫,他有另外的选择么?兵力上的差距,使得韩信必须选择恰当的战法。对我们来说,我们有足够的兵力,有足够的力量,为什么一定要冒险呢?大总统派遣一支力量过来,拿下香港不费吹灰之力,你的做法却是冒险的,而且洋人还是有十足的准备。” 刘锦棠哼了声,不耐烦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有自己的坚持,知道无法说服陈玉成,干脆不再争辩。 陈玉成苦着脸,心中很担忧。 这一下,指挥所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气氛,变得压抑无比。 不管是戚镇海,还是刘锦棠,亦或是陈玉成,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样。陈玉成抬起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