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宫中的萧挽澜却是被饿醒的。 幔帐外的天光已经大亮,看来时辰已然不早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撩开幔帐环顾了一下室内的陈设,就知道自己在紫宸殿的东配殿里。 约莫是听见了她下床的动静,容夏很快从外面挑了珠帘进来,略有些憔悴的脸上立时盈起了笑脸,上前来扶住萧挽澜道:“公主,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萧挽澜说:“就是感觉有些饿了。” 容夏扶着她在罗汉榻上坐下,道:“那奴婢去传早膳,容秋带人来伺候您洗漱。” 萧挽澜颔首让她去了。 不过一会,容秋就带着宫人捧了热水和衣物进来,伺候萧挽澜洗漱穿衣。 早膳萧挽澜吃了一碗鸡丝粥和一笼水晶包,刚撤了席,萧逐月就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衮冕,今日恰逢望日,显然是刚从宣政殿上过中朝回来。 见着幼妹,萧逐月将头上的通天冠取下递给高原范,挥退了一众宫人,和萧挽澜一同在罗汉榻上坐下,微微笑着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萧挽澜冲他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其实没什么事,都只是皮外伤。倒是让皇兄担心,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她人都被安置到紫宸殿来了,这件事肯定是不能轻易揭过去的。 与其等着兄长训斥,倒不如先低头认错。 果然萧逐月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语气却还是像以往的平和沉稳,“还有下次?那群人砍死了赵国公府的三个仆人,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被他们捉到是什么下场?” 萧挽澜知道萧逐月这次是动了真怒了,以往他可从没这样和她说过话。她宁可萧逐月冲她发火…… 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垂下头咬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逐月抬起眼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绞在一起的手指上,冷笑了一声道:“现在知道怕了?说话!” 后面两个字的音量猛地拔高了一些,萧挽澜身体一震,像是被吓了一跳。她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感觉眼眶一阵泛酸。 孤身一人夜里奔逃,怎么会不害怕呢?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她伸手去拉萧逐月的衣袖,红着眼眶喊了一声:“皇兄。” 萧逐月看了她很久,才叹息了一声,将萧挽澜拉到自己跟前,同她说:“淮儿,这次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不测,那就不单单是我的几句训斥的事了。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行事,明白了吗?” 萧挽澜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声说:“明白了。” 萧逐月看着她这模样,心底一软,哪还说得出苛责的话来,又嘱咐她道:“以后你要是出宫去,必须带上左右卫的人。” 那样岂不是太招摇了? 萧挽澜心中犯难,可这时候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只得点头应下。 萧逐月让她坐下,又问起昨夜她为什么会去静安寺这件事来。 萧挽澜只好假借做梦将事情说了一遍,又解释说:“我原先做了那样的梦也没当真的。我那时候得了风寒烧的厉害,还以为都是自己的臆想。更何况我醒来后,和顾疏之间也没了婚约,赵鸾没有理由再去静安寺。可昨天在淑月那,我还是听到赵鸾去了静安寺。她还是去了静安寺,我心里就感觉有一块疙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