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平安是真。你也别太羡慕我,咱们现在的日子已经很不错了。” 废话,平凡能不是福气吗。 在短短一段时间里,他先后经历了被强制壁咚、被威胁摘肾、被误以为肾虚、被迫进行九死一生的卧底活动等种种丧心病狂的剧情,这哪里是爱情电影,分明是一锅乱炖的惊悚虐恋苦情谍战片。 陵西满目星星眼:“好棒好羡慕!我也好想去夏威夷玩!” 德古拉大手一挥:“比不上你,为民除害的人民英雄嘛!我也想被警察叔叔颁发奖章啊。” 两人暗自较劲,尔虞我诈,说罢呵呵一笑,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只想表现得比对方更加春风得意,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塑料兄弟情。 “不过,”德古拉笑得凄凉,“林妧怎么还没出来?她的电影也太长了吧。” “说起林妧的《凶楼》,”陵西想起什么,微微一怔,“旁白告诉我,她把那部电影弄得整个都……崩溃掉了。” 最后那四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两人面面相觑,在同一时间陷入沉默。 什么叫真正的大佬,这才是真正的大佬,把他们俩不久前的明争暗斗衬托得毫无意义。 不管是夏威夷度假还是争做先锋模范市民,陵西与德古拉自始至终都没有逃脱电影框架,被系统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林妧不同。 她将电影本身变成玩物,还把它彻底玩坏了。 尴尬无声扩散,在几秒钟后被一道女声轻轻打断。 林妧仍然保持着把安乔抱在怀里的姿势,带了点好奇地站在他们身后:“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发呆?” “林妧!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 德古拉热情澎湃地猛然转身,在瞥见金发绿瞳的小男孩后浑身一抽,所有想说的话都被硬生生憋回嗓子里。 感受到怀里的孩子瑟缩一下,林妧微微一笑,摸了把安乔后脑勺:“别怕,他们是我朋友。乔乔,叫哥哥。” 她动作轻缓、语气温柔,仿佛是在呵护某种易碎的宝贝,珍惜得不得了。陵西与德古拉目瞪口呆,双眼无神地对视一下。 没有人会对电影里毫无关联的陌生人这么好,林妧与这孩子铁定关系匪浅——可他们俩打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要说究竟能有什么亲近关联,似乎左思右想都只有那一种。 苍天啊。 在他们俩还在无比幼稚地互相比拼时,林妧不仅玩崩了电影系统,居然还游刃有余地生了个儿子带回来。 她可是整个生活区备受宠爱的小厨师,这谁能忍,谁!能!忍!啊! 德古拉气不打一出来,浑身颤抖地紧紧凝视安乔,一字一顿地问:“哪个混蛋干的?” 林妧愣了一下。 她以为对方是指男孩腿上显眼的狰狞伤疤,于是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黑市里的人贩子和买家。” 黑市。人贩子。买家。 这居然还是强买强卖的,难怪林妧一气之下干掉了整个电影系统,这得是多少年的艰苦奋斗、卧薪尝胆啊。 德古拉泪目了,一口咬破自个儿手臂动脉,在漫天狂飙的猩红色液体里,依靠吮血缓解心底狂涌的悲痛。 陵西疯魔了,取下脑袋双膝跪地,哭着嚎着把后脑勺一遍又一遍往地上猛砸,一边砸一边喊:“林妧,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啊!” 刚结束一场愉快游戏、玩得乐不思蜀的林妧:你们在干嘛? * 安乔自幼便被关在那间暗无天日的狭小浴室里,除了时常遭到中年女人的无尽压榨与打骂外,几乎没有和外人有过接触。 如今他得以恢复每次轮回里的记忆,十年间循环往复的孤独随着时间沉淀深入骨髓,更加让他害怕生人。 在林妧向二人解释《凶楼》里发生的大致事件时,男孩自始至终都怯生生地低着脑袋,连呼吸也被刻意压得很轻,听不见丝毫声音。 因为把脸庞埋在她肩膀上,只露出蓬松的淡金色头发,他看起来不像是鲛人,更像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的毛茸茸小猫。 长期压抑环境造成的心理阴影无法在短时间内消除,林妧了然地拍拍安乔后背,把他脊背上止不住的颤抖慢慢抚平,然后抬头看一眼跟前神情复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