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害死你弟弟?你哄谁呢!你弟弟不还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吗!” 重光道:“那是因为……” “够了!” 家中长辈这时突然出声,截断了重光的话。 重光微微垂头,闭嘴不言。 长辈向妇人道:“此事是孩子们一时过失,就先算了。你赶紧带孩子回去,请大夫给孩子看看,别出了什么事,改日我定亲自带重光登门赔罪。” 短褐此时已昏了过去,身体时不时地痉挛,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怎样,浑身都在细细地发着抖。 妇人的确是害怕短褐生病,丝毫不敢耽搁,便狠狠瞪了重光一眼,抱着短褐离开。 短褐的其余家人也跟着离开。 等人都走了,重光还没说话,长辈已然斥道:“跪下!” 重光一言不发地跪地。 长辈再斥:“你才读了几天书,就反了天了,杀人的事也敢做,圣贤书全被你读到九霄云外去了!” 重光不语。 长辈再斥了几句,就听重天阙气若游丝道:“兄长也是气不过,别骂他了,要骂就骂我好了,我不该跑出来和他们玩的。” “气不过就能杀人了?”长辈有些头疼,却也没再继续,挥手让重光起来,让他去背重天阙。 回到家后,重天阙立即被服侍着沐浴擦身,连带处理伤口,重光则被勒令去祠堂罚跪。 不仅被罚跪,长辈还请了家法,狠狠抽了重光一顿。 鞭子是从京城带来的,打在身上极沉极重,不过数十下,重光已然整个人趴在地上,再起不来。 长辈道:“你要长记性。日后再不能做出这等傻事了。” 重光低低应了声是。 长辈走后,有仆从过来给重光上药。 被鞭子抽碎的衣服一点点掀开来,少年人背部鲜血淋漓,一道道鞭笞造成的伤口纵横交错,狰狞极了。偷偷跑过来的重天阙看着,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兄长……” 重天阙想替他擦血,却怕弄疼他,便没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仆从给他擦血。 重光似乎早料到他会来,没刻意抬头,只说:“我没事。” 重天阙道:“兄长,对不起,这事都怪我。” 重光道:“没事。我说过了,我是你兄长,我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重天阙没接话。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他跪在重光身旁,想以后再也不要让兄长替他操心了。 他这个想法是极好的。 孰料第二日,妇人连同短褐的其余家人找上门来,又是敲锣打鼓,又是当街大哭,闹得动静极大。 正在熟睡中的重天阙被吵醒,揉着眼问是怎么回事。 重光道:“没事。我出去看看。” 他身体向来康健,昨晚那一顿鞭笞,他上完药后趴了一夜,此刻下床,由着人搀扶,走路是没问题的。 见他说出去就出去,重天阙也跟着起身,一同出去看。 才出去,就见许多人围在家门口,指指点点着什么。 “我儿还那么小啊!”昨晚的妇人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他让我儿没了命,他一定要以命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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