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了一想。 不醒大师道:“阿弥陀佛。奚小友是因为用脖子……嗯,用脖子砍断了天工斋大弟子度量衡的极品阴剑,一举成名。既然奚小友现在十分轻松,不畏惧煞气,那我等也不用太过担心,耐心等待这第一波的煞气爆发即可。” 一切也只能这么办了。 玄学界的大师们各个法力高深,但没一个人敢直面这么恐怖的煞气,只能躲在结界后,焦急地看着。 这些奚嘉全然没有注意。 他紧紧地抱着叶镜之的身体,将这个人用力地抱入怀中。 叶镜之的身体冷得吓人,因为剜心刺骨的疼痛,他一直在止不住地发抖。他脸色惨白,没有血色,一双赤红色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地面。地面上堆着的是数不尽的法宝符箓,是他刚才拿出来,努力地想要送给奚嘉的。奚嘉坐在这冰冷的地面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个人死死地抱在怀中。 “嘉嘉……” 奚嘉轻声回应:“我在。” 叶镜之依旧喊着:“嘉嘉……” 无论奚嘉怎么回答,他都听不进耳中。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这个名字,仿佛这样喊着,对方就不会离他而去。到最后,奚嘉温柔地闭上眼睛,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出了那句话—— “我在这里,不要怕。” 叶镜之的声音慢慢停住。 这句话叶大师曾经对他说了无数遍,如今,终于轮到他对这个人说。 奚嘉抱着叶镜之,心疼到一下下地抽痛。 这次的煞气爆发,持续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前两个小时是最难熬的,叶镜之疼得难以忍受,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到后来,疼痛成为麻木,他在最后闭上眼睛昏死过去。当夕阳落山的时候,那恐怖的煞气也终于消散,玄学界的大师们赶忙撤了结界,快速地跑过来。 神农谷的车渠道人翻手取出一本又黄又破的旧书,他在书的封面上迅速地画了两道金色的符箓,接着一把将这本书打了出去。旧书悬浮在叶镜之的身体上,温润的金色光芒照亮了叶镜之的脸庞。 奚嘉拉着叶镜之的手,看到这光芒照射到叶镜之头顶的百会穴时,突然亮起了一道星辰般的光芒。接着是神庭、耳门、风池……旧书散发着耀眼的金光,依次点亮了叶镜之身上的三百六十一处穴道。 车渠道人表情严峻,口中默念咒语,一指点在了叶镜之的人中穴上:“千变万化,一炁而分。一变为三,三炁而成。三化为五,五炁灵君。黄帝不论,内而修则。灵枢探行,素问指路。现!” 话音落下,三百六十一处穴道中忽然金光大作。等这些光芒黯淡下来时,奚嘉惊讶地发现有一半以上的穴道散发的不是金色光芒,而是压抑诡谲的黑光。 看到这个情景,车渠道人立刻黑了脸。他又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法术,那本旧书撒下的光芒里,依旧有一半多的光芒变成了黑色。 车渠道人叹气一声,收回那本旧书:“叶小友这些年积累的煞气太过恐怖,如今一爆发,煞气刚刚散去了九成,只留下一成,藏在全身三百六十一穴道中的一百九十二处。叶小友法力高强,一时间还能压住这些煞气,但煞气早晚会爆发。且他的岁煞封印破了,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煞气涌现,这才是大乱啊。” 嶒秀真君问道:“车渠道友,你那本《黄帝内经》也无法驱散这些煞气?” 车渠道人摇头:“贫道这本《黄帝内经》只是《灵枢》篇,四百多年前,神农谷的《黄帝内经》遗失了一半,找不到《素问》篇。而且就算有整部《黄帝内经》,贫道……贫道也对这三煞之体毫无办法。” 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奚嘉不是天师,他不懂那些法术,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叶镜之,解决这个什么三煞之体。他只能拉着叶镜之的手,认真地听这些大师讨论。可无论是玄学界第一人的嶒秀真君,还是神农谷的掌门车渠道人,都对这件事束手无策。 其实想来也是,嶒秀真君刚才说了,在今天以前,他们一直有在找寻封印三煞之体的法子。易凌子去世后,他们找了十九年都没有找到,现在突然出事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办法。 商量到最后,决定由擅长阵法的岐山道人和江家家主江流,以及神农谷的车渠道人一起探索三煞之体的应对方法。如果能根治,那当然最好;如果治不好,那能够封印起来,也算是有成果。 奚嘉拉紧了叶镜之冰冷的手,问道:“大师,二十一年前易凌子前辈既然能把叶大师的这个岁煞封印起来,现在我们用易凌子前辈的方法再试一次,不可以吗?” 不醒大师摇摇首,无奈道:“奚小友说得不无道理。只是你不清楚,当初易凌子到底如何封印了这岁煞,我们没有一个人知晓。不是易凌子不肯说,而是连他都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且这种法子似乎与他们无相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