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回来了。” 韵之心里踏实了几分,说道:“请姑爷到这里来。” 几位姨娘忽然窃窃私语,还扒拉着闵老爷的耳朵说悄悄话,韵之懒得搭理,起身到门外,便见闵延仕远远走来,脚下步子极快,眨眼功夫就到了跟前。 “父亲从祖宅回来,来看看我们的新家,都这个时辰了,我就留了晚饭。”韵之说,“还有几位姨娘们。” “没事,我回来了。”闵延仕方才走得急,此刻缓和呼吸,便和韵之进门来。 “父亲,姨娘。”闵延仕行礼,再见几位姨娘,也纷纷起身向他福了福。 下人们添了新的碗筷,闵延仕才坐下,就对韵之说:“我急着要那枚昆仑冻玉章写信用,你去替我找一找。“ 韵之愣住,没反应过来,什么昆仑玉?什么章? 可闵延仕又说:“不是你收着吗?” 还是绯彤机灵,忙应道:“是,姑爷,奴婢记着是小姐收着的,这就去找。” 韵之被绯彤拉着往外走,跨出门槛才意识到,丈夫是借口支开自己。 “他做什么呀?”韵之奇怪不已,“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见?” 绯彤劝道:“怕不是不能让您听见,是不乐意叫您应付那些人,姑爷可是和家里断绝一切出来的,若是这头一回态度就软,他们还不得隔三差五地来骚扰咱们?” 饭桌上,闵老爷摸了把胡子说:“我听这家里的下人,都称呼儿媳妇小姐,称呼你姑爷,怎么,你算是入赘祝家了?” 闵延仕不以为然:“家仆都是从公爵府拨来,他们从小伺候韵之,都叫习惯了。何况,不过是个称呼,儿子并不在乎。” 闵老爷轻哼了一声:“不成体统,没一点男人的气魄,时日长久,你的同僚都会笑话你,如何在朝堂立足?过去你娘念叨你这些,我还没当一回事,可见她并没有说错。” 闵延仕不为所动,一脸平淡地问:“父亲今日来,可有要事吩咐?” 闵老爷说:“我去见了你爷爷,还有你娘和妹子。” 闵延仕默默斟酒,小饮一口,便是一团火从胃里扩散开,他不由得将腰背挺得更直。 一位姨娘道:“哥儿,是这样的,老太爷的意思,这不朝廷选人代替长公主去和亲吗,咱们家的姑娘,再合适不过,宰相府的孙女,足够体面了吧。” 闵延仕淡漠地说:“初霖下过大牢,满城皆知,传到雍罗去,这和亲反而成了祸事,初霖在雍罗也会遭排挤欺负,甚至客死他乡。” 姨娘们忙说:“她自然是不合适的,可家里还有其他姑娘,你的堂妹们,还有庶出的妹妹们都成啊。” 闵延仕道:“既然有此愿望,父亲自己做主便是,何必来问我。” 闵老爷白了儿子一眼,道:“我若是还能在御前说得上话,用得着你,延仕,想法子把你妹妹举荐给皇上,就当是你为闵家做最后一件事。” 闵延仕淡淡一笑:“有一就有二,不管成不成,想来这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件事。父亲,其实支开您儿媳妇,我是有话要说,往后我们夫妻若不邀请,还请父亲不要再来这家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可以派人传话,我若能相助,自然尽一份绵力。” 闵老爷恼道:“你、你说什么?” 闵延仕道:“脱离闵府自立门户,从此与家族再无瓜葛,是上禀皇帝通告公堂的事,父亲若再与我往来亲密,只怕几位庶出的兄弟,叔父堂兄弟们,都要以为我还在觊觎闵府家产,往后若起纷争,实在不值当。” “放肆!” “父亲,话已至此,我也不必再多说什么。” 闵老爷怒斥:“你小子别忘了,你扬名立身,还顶着老祖宗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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