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不冷不淡的回了杨奶奶一句,杨奶奶被噎了一下,拿这个孙女没办法,回头跑到她隔一层的大嫂子那说起杨桃的不好来。 “你听听她说的是啥话?从她过来和我跟老头子一块住,我给她做饭吃得不了一句好,住了一个屋里还得分灶吃,关心关心她结婚的事吧,她还给我甩脸子,要不是担心她那个名声,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值当的给她操心不?” 听她发牢骚的大嫂子与杨奶奶是隔了一层的,两人的公公是堂兄弟,因为上头姊妹弟兄多,关系有亲有疏,到了底下杨桃这一辈,大家外出学习的学习,打工的打工,关系变得更生疏了。 因为没那么亲近,看事情也就更清楚些。 “你别这么说,她年轻小闺女上了大学,想法就是比咱多。人家不着急,你在这着啥急?” “能不着急不,她都跟她那个不知道事儿的娘学傻了。大鹏那事出来的时候你看看她闹得那个样子,见天的哭,看见谁都哭,我上她跟前说叫她吃饭吧,她跟没听见似的,这是当媳妇的跟婆婆该有的样吗?” 她这边只管念叨杨母的不好,听在她大嫂子耳朵里却不以为然。 杨奶奶在这说了好大会儿,坐在里间看电视的杨艳芳也偷听了一耳朵,她跟杨桃小时候玩的不错,心里头当然偏向杨桃,所以对杨奶奶的话嗤之以鼻。 等杨奶奶念叨完了离开,杨艳芳出来跟自己奶奶说道:“三奶奶说了一大堆,都是怪人家,她咋不看看她儿做的事好不好,谁家当媳妇的听见老公外头有女的能笑起来,她自己试试去。” “嘿,那不就跟她没关系才这么说哩,儿媳妇能比过她儿?” 杨艳芳撇了撇嘴,她倒是想在杨桃跟前学一学杨奶奶说过的这些话,又觉得她到底不比人家亲祖孙近,这话也就藏在肚子里没在杨桃跟前学。 这两年普罗县进来不少外地的企业,因为这里劳动力多,价格便宜,所以很多加工环节的产品找的都是普罗县周边乡村在家的妇女做工。 杨艳芳从十几岁辍学就到南边打工,她只比杨桃小两岁,现在已经二十了。这个时候再不结婚年纪就大了,想找个条件好点的对象就不那么容易了,毕竟家里人结婚都早,除非是上了大学的,不然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所以杨艳芳回了家慢慢相亲,为了多赚点钱,就在离家不远的一家内衣加工厂工作,工资按照加工内衣的数量计算,一个月至少也能赚上五六百块钱,手脚勤快的七八百也不成问问题,比杨桃当老师给的工资还高呢。 她们两个年纪相仿,家里头年轻的女孩子有多半又不在家,杨桃和杨艳芳的交集渐渐多起来。 杨桃放国庆假从晋市回来带了些乐器,杨艳芳也看见了,知道她是准备拿来教孩子学音乐的,嘴里羡慕着说道:“你们大学还教这个啊,这两个你都会?” 琵琶是买给杨果练习用的,杨桃教学就只拿了一支笛子来,逛夜市摊的时候她还从挑货郎那买了一只埙,埙小巧便携,杨桃就一块带过来了。 杨艳芳是见过笛子的,却没听过埙这种乐器,放在嘴边吹了两下,呜呜的完全抓不住调子,就催着杨桃给她吹一下。 埙的声音显悲凉,在夜晚听来更能增加人内心的惆怅伤感。 杨桃捡了一首大家熟悉的《追梦人》吹给杨艳芳听,听完了杨艳芳瞪大着眼睛,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对杨桃说:“你这都赶上人家专业的了,不过你买这一个也没用啊,学生没法儿学。” “就是让他们看看,要是人手都有一个,他们还有啥干劲儿。好好学习才有机会见着这些东西,给他们个念头想想,有点动力。” 杨艳芳嘿嘿一笑,道:“那你这老师当得还挺贼。对了,厂子里有一批内衣给俺内部消化,比外边卖的便宜一半。小芬她们买了好几个用,你要不?你要是要的话,我就当是我买的,多拿几个,省的你往集上买去,那里卖的又贵,还没啥好挑的。” 内衣这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