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 嬴晏的思路被一阵踹门声打断,与之同来的还有一道少年凶狠的声音:“嬴晏!滚出来!” 这声音…… 嬴晏皱眉,这不是两年前被父皇赶去凉州放马的十哥嘛?竟然回来了? 她捏了下额角,果然是昭台宫消息不灵通么,这么大消息,竟然等人找上门来才知晓。 因为她容貌女气,十哥自小和她合不来,后来年岁渐长,俩人关系才缓和了一点。 前年时,嬴宽被永安帝一道圣旨贬去了凉州,这中间谋划,没少的她的推波助澜,想到这里,嬴晏又揉捏了两下额角,颇觉头疼,估计嬴宽要记仇。 嬴晏起身去开门。 随着屋门乍然打开,光线侵入。 正在踹门的嬴宽踹了空,身子一踉跄,嬴晏惊讶虚扶:“十哥。” 嬴宽勉强站稳了身子,一转头便瞧见了一个秀美白净的少年,他眼底闪过一瞬惊艳,随即不屑地撇撇嘴。 小时候嬴晏就长得就像个姑娘,玉雪可爱,如今容貌真是愈加女气了。 “你回来啦?”嬴晏语气友好极了。 嬴宽心底憋着怒气,反声质问:“我不能回来吗?” “十哥自然应当回来。”嬴晏笑容真挚,也不在意他语气,“许久未见十哥,弟弟日思夜想。” 日夜思念?嬴宽闻言冷笑:“你还知道想我啊?还当我是十哥?当年你三言两句话,连哭带抹泪,骗得父皇把我贬去凉州,你怎么不说兄弟情谊啊?” “……” “怎么,这就无话说了?” 嬴晏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情不好说,得等他自己想明白。 嬴晏慢慢摇头,一本正经,“十哥,怎能非议父皇。”说完,她话锋一转,好心道:“不过十哥放心,我断然不会向父皇说你坏话的。” 嬴宽怒气冲天:“我何时非议父皇了?嬴晏,你不要一张嘴胡言乱语。” 嬴晏无辜眨眼。 眼前的少年身高比他矮不少,容貌又秀美,眼神清澈似泉水,让人忍不住怜惜。这样一副乖巧模样,嬴宽心生一瞬动摇。 嬴晏没错过他眼底神色,知他已然心软,便三两步扑上前,亲昵地握住了他的胳膊:“十哥,凉州好看吗?” 嬴宽莫名其妙,“你问这个做什么? 嬴晏揽着他胳膊又紧了紧,“我听闻那里得天空湛蓝明澈,景色雄伟壮阔,白云低得好似压城,还有美酒和异域美人,一直心生向往,十哥此去,便也当是弟弟我瞧过了。” 只是嬴宽的心思不在她话上,而是在她拽着他胳膊的手臂上,忍不住眼角微微抽了一下。 哪个男儿家像她这样? “十哥,你是不是瘦啦?”嬴晏眉眼弯弯笑问,一点儿也不惧他威胁神色,自言自语又道:“不过这样也好,十哥如今瘦瘦高高的,父皇看了一定心里欢喜。” 嬴宽瞪她一眼:“你能不能别娘们唧唧的。” 当然不能。 嬴晏沉默几许。 瞧人无辜乖巧样,嬴宽心里气结,拎着手里的棍子微微顿了下,她现在难道不是应该愧疚而怕吗?怎么敢一副全然无事的模样!? 不过嬴宽很快便想明白了。 他颠了颠棍子,扯了个凶狠笑容,“现在知道怕了?想讨好我?做梦!你即便现在跪地求饶,我也不原谅你!” 嬴晏在心里默默夸,十哥好像聪明了一点儿。 她假装没听见,温声软语:“十哥可有想我?” “想你?”嬴宽快被气笑了,觉得眼前人厚颜无耻至极,少年俊俏的眉眼间闪过凶巴巴,“当然想啊,辗转反侧,日思夜想,想着如何打得你痛哭流涕。” 嬴晏弯眸笑:“我就知道十哥会想我。” “……” 嬴宽呼吸又是一窒,再次气结,他怀疑十四弟这两年可能脑子受了刺激,出了大问题。 如此想着,嬴宽心硬如铁地拽下她胳膊,摸到骨头时,神色惊讶。 一别两年,怎么这个弟弟愈发瘦弱的不像话,胳膊纤细的和女人似的,还软和。 见到他神色,嬴晏大惊,暗道不好,如今年岁渐长,她早已不是前两年时雌雄莫辨的年纪,离得近了,很容易发现异常,她敏捷地拽出手腕,避开他的触摸。 然而这一番动作落在嬴宽眼中,却以为她要趁机动手,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按她肩膀,将人往后一贯,自以为没用多大力气。 却不想眼前人身量极轻,根本受不住他的三分力。 嬴晏躲不及,被力道一带,后背便狠狠撞到了柱子上。 为什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