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脖颈疼,然而她心里满怀着憧憬,竟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宫里的大姑姑和命妇们在身旁欢声笑语,不断说着祝福的话,缓解了嬴晏心里的两分紧张。 黄昏时,谢昀入宫迎亲。 嬴晏手持却扇,面上含羞的出了门。 谢昀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吉服,他容貌生得俊俏,身姿修长挺拔,无论穿什么衣衫,都能撑起来。 嬴晏忍不住偷偷抬起眼皮,觑了他一眼,正巧撞入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吓得她连忙慌乱垂眸,只是白皙耳尖一点红,暴露了她心里羞赧。 谢昀执起她左手,十指交握,压低的嗓音含笑:“夫人,走吧。” 嬴晏垂下卷翘的睫羽,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在礼官的引导下,前去紫宸殿拜别天启帝,又拜了天地,在宫里绕了一圈,才乘坐舆车,离开太宁宫,朝肃国公府而去。 一路上敲锣打鼓,喜乐不停,入了府邸,又是一通七拐八拐,忙碌一番,见过肃国公夫妇与长兄长嫂之后,才前去上善院。 谢夫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微微失神。 熙朝男子十六岁到二十岁加冠,她从谢时十六岁时,就开始为他细心挑选儿媳,最终定了工部尚书家的幺女为长子妻。 后来谢时二十岁行加冠礼,她在堂上受礼,亲自为长子加冠,一片欢声笑语。 次子呢? 谢夫人恍惚记起,次子在十七岁那年匆匆加冠,奔赴了边关战场。 二十三年转瞬即逝。 谢夫人忽然有些记不得了,刚刚诞下双生子时,是怎样一副满堂欢喜的情景。 …… 随着天幕渐渐暗下,嬴晏与谢昀终于入了洞房。 上善院的屋子里依然是张生暖的玉床,周遭却变了个样,处处铺着红,透露着喜气,床上的被子上绣着百年好合,交颈鸳鸯。 嬴晏坐在床畔,两手握着却扇,遮住脸蛋,细白的手指捏着玉骨,紧张地沁了一层汗。 直到谢昀走过来,随手取下却子,放在一旁,转而冰凉手指勾起她下巴,认真凝视。 一旁龙凤呈祥的花烛燃烧,昏黄的烛光轻恍,在她莹白的脸蛋上镀了一层暖色的光,此时一双朦胧潋滟的桃花眼,紧张看她,愈发勾人。 这不是嬴晏第一次与谢昀亲昵,一颗心却还是怦怦直跳。 “二爷。”嬴晏喊了一声。 轻软的嗓音绕上了几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 望着双满满地映着他身影的乌黑眼瞳,谢昀勾唇笑了下,有些嫌弃地点了一下她眉心:“紧张了?”说话间,他动作温柔地,一根一根掰开她捏着被子的手指。 当然紧张了。 嬴晏咬了咬唇,刚欲说话,谢昀的手指又穿过她青丝,熟练地拆起了头发。 男人离他很近,身上卷的淡淡的冷香,似乎还绕了几抹炙烈的酒香。 “脱衣服。”谢昀偏凉的嗓音骤然响起在耳畔。 嬴晏“啊”了一声,抬眼看谢昀,他手上的动作没停,还在拆她头发,露出精致而认真的侧脸颊,看得她呼吸一窒。 谢昀分神,瞥她一眼,低哑着声重复:“脱衣服。”他顿了顿,似笑非笑,“脱我的。” 她的衣服,当然要他亲手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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