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再熬煮三个小时,最后用盐、冰糖、酱油等作料调味,放入老缸里,想要吃的时候就挖出一些。 这是她舅公的独家秘方汤底,司露微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秘方。 旁人说她的粉好吃,她哥哥从不出去吃粉,只吃得惯自家的,她也很少骄傲,这些都是舅公的遗产。 汤底是现成的,司露微泡好了米粉之后,很快就切好了葱蒜等,做出了一碗米粉,冲着柴房问了句:“要辣吗?” “不。”柴房里连呼吸声都没有,但那人还在,并且很快做出了回答。 司露微把粉端过去。 走到了柴房门口,她犹豫了下:“我看不见。” “你放在门口。”男人说。 司露微果然放到了门口,转身回灶台前。 余光一撇,那碗粉已经不见了。 她心里莫名有点惧,端起另一碗粉,放了很多的辣椒,自己坐在厨房的小桌子上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想心事,并不看柴房那边。 她在考虑,要不要跑掉,或者干脆杀了那人。 但那人从柴房挪到门口取走碗,一点动静也没有,有点可怕,而且他气定神闲,并不像是重伤,而仅仅像是饿了。 他说他是杀手…… 司露微心里乱得狠,一碗粉也吃得慢:“我毫无胜算啊,想跑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柴房里又传来声音:“再来一碗。” 司露微果然站起身,又给他盛了一碗,放在门口,提醒道:“泡的有点久,没有第一碗好吃了。” 柴房里没有回答。 司露微坐下来。 她这一碗粉半晌也吃不完,那边传来碗放在地上的声音。 黑暗中的人突然开口:“你像个菩萨。” 司露微不明所以。 那人继续道:“菩萨泥塑之身,无神通,一锤即破。可有人畏惧你,无缘无故,怕得小心翼翼;有人爱戴你,顶礼膜拜,爱得深入骨髓。是不是?” 司露微整个人一僵。 她对这话仍是觉得莫名,可不由想起了很多事。 她对鬼神之说,向来是相信的,就自己打了个寒颤。 柴房里略有点动静。 她侧耳倾听,然后问:“你还在吗?” 柴房里没有了回答。 司露微知道柴房的灯泡破了,就拿了火柴,点燃一根走进去。 碗筷还在,已经空了,连一口汤都不剩下。地上一摊发黑的血迹,旁边还有个血淋淋的子弹头。 司露微把那子弹头捡了起来。 她回房之后,把子弹头洗干净了,放在手掌心。 若不是它,她都怀疑自己是发了癔症,怀疑那个吃了两碗粉的人从未存在过。 她可能是太累,也可能是怕过了劲儿,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在睡梦里,瞧见自己眼前有青烟袅袅,低头发现不少人在跪拜她,其中既有她的哥哥,也有沈砚山、徐风清甚至孙顺子,还有她那个死鬼爹。 她想要站起身,可浑身僵硬,连头都不能动一下。 “泥塑之身,有人怕你,有人爱你……无神通,无缘无故……”她耳边似乎有纶音。 她惊醒过来,出了一头的汗,玛丽躺在她怀里,睡得正酣,还打小呼噜。 司露微抱紧了玛丽,玛丽哼哼两声,继续睡。 她却睡不着了。 她心里仍是觉得诡异。 那个人,真像个鬼……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她睡不着。 她熬到了天亮,才知道她哥哥和沈砚山昨晚都没回来。 她还以为,沈横那边宴席之后,是带着下属们去逛窑子了,也没放在心上。 不成想,沈砚山他们早上也没回家更衣。 司露微白天又去了趟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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