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资格说我是消遣,你不行。” 司大庄:“……” 他开始怀念自己手下那些副官了。他们从来不敢赢他的钱,也不敢对着他说教。 他作什么孽,要跟五哥赌? 司露微把银角子分一半给司大庄:“再来,争取赢回来。” 她说罢,又在桌子底下踢了沈砚山一脚。 沈砚山唇角微翘。 接下来的牌局,司大庄有输也有赢。他输了就大嚷不服气,赢了就得意忘形,一个人顶一车鸭子,车厢里热闹哄哄的。 司露微和沈砚山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黄昏的时候,专列到了湖北境内,沈砚山让停靠一个小站,休整片刻。 他带着司露微和司大庄在餐车吃了饭,然后一个人下了火车,沿着轨道走动抽烟。 他在车窗外,来来回回踱步了将近半个钟头。 司露微低声道:“五哥遇到了麻烦事,湖北的形势肯定不乐观。” “我早就听说,那边要北上攻打北平了。”司大庄道。 司露微顿时就明白了。 沈砚山这次去湖北,是北平政府想要用他拖延住湖北的军阀北上。 而他一直在犹豫,到底是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这个五省大都督,是个虚名,地盘仅限于江西。湖北闹翻天,对他没什么影响。 “他是怎么打算的?”司大庄有点想不通,“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接到了新的密报,湖北那边去或者不去,都不安全。” 司露微也不知道。 见沈砚山又抽出一根烟,俨然是要用香烟把自己呛死,司露微下车去了。 她缓缓走近:“五哥……” 沈砚山在黑暗中吐出个烟圈:“你怎么下来了?” “湖北那边,有确切消息?”司露微直接问。 沈砚山不瞒她,点点头。 “你何必要去?” “内阁下的命令,既然接受了这个虚名,自然要走一趟的。否则内阁下令攻打我,江西与多省交界,我四面受敌。”沈砚山道。 一声令下,其他军阀们肯定想分一杯羹,会一拥而上。 沈砚山不能授人以柄。 “你在车上接到的密报是什么?”司露微问。 沈砚山觉得很复杂,不好对司露微说。 但是,他非常清楚,他一旦去了,再想回来就很难了。 内阁已经通电湖北,把他即将视察的消息传开了,那边会做准备,不可能不去。 也没必要去牺牲。 “五哥,我有个主意。”司露微道,“可以让他们自乱阵脚。” 沈砚山看向了她。 司露微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轻咳了声:“一点愚蠢的小建议,我需要借用你车上的电台,给湖北那边发封电报。” 沈砚山把烟蒂踩灭:“说说你的想法。” “派人去刺杀湖北督军,既留下线索,又不留下把柄。打草惊蛇,让他们觉得你来者不善,再派人来刺杀你。”司露微道。 沈砚山:“……” “大都督负伤,通电讨伐湖北督军,给他们一个借口。这样,他们从起事变成了反叛,反正他们是要出兵的,这个计划不可能改变。”司露微道。 沈砚山眼前骤然一亮。 最简单不过的方法,他没有想到。 人在困境的时候,往往会忽略身边的捷径,司露微的话,醍醐灌顶。 沈砚山用力抱了下她:“小鹿,你果然很聪慧!” 司露微的枪法和思考方法,都是沈砚山手把手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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