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无数种游重结婚这件事的可能性,唯独没有想过消息会是假的。 结婚的事情被周煊揭穿,游重也面不改色地承认下来:“我也想结婚,那也要先有结婚对象才行。” 林和西道:“你的未婚妻呢?” “你知道他有未婚妻?”周煊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避开对方投来的探究目光,林和西开口:“从方青柠那里知道的。” 周煊轻轻哼笑一声,“婚约早在一年前就解除了。” 林和西下意识地侧眸看向游重,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问订婚的具体情况,时间却没有再给他机会。 游重和周煊约的朋友已经到了。 周煊挂掉电话,转头去酒吧门口接那位朋友。 猜测来的不是什么喝酒玩乐的普通朋友,游重他们多半是有什么正事要谈,而且算起时间来,他离开上厕所的时间也有些长了,林和西虽然仍是有话想说,却还是先走了。 他回到吧台边坐下,赵明流伏在吧台边和调酒师说话,听闻动静回过头来,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去这么久?” 林和西有些心不在焉,“洗手间人有点多。” 赵明流也没有多想,又转过头去和调酒师继续刚才的话题。 林和西单手撑在脸侧,抬眸望向赵明流和调酒师,状似在听他们说的那些话,实则心里想的却是当年他在网络上搜到的那些订婚新闻。 有些是描述订婚现场的新闻,有些却是八卦消息。 照片中大部分为订婚现场的画面,还有小半部分是游重和庄一夏私下里的见面照。 其中他记得最为清楚的,就是八卦记者潜入市内的高级住宅区,拍到了游重深夜带庄一夏回家,以及隔天清晨两人共同离开小区的照片。 并且笔者在新闻里写得明明白白,记者在小区楼下守了整整一夜,庄一夏没有中途从住宅楼里离开过。 所以他曾经对游重订婚这件事深信不疑。 只是现在周煊却说,游重和庄一夏的婚约早已在一年前解除。而他悄无声息地回国那天,目睹游重和庄一夏乘坐同一辆车,也仅仅是一年以前的事情。 这样算起来,游重和庄一夏的婚约大概只存活了几个月的时间。 如今的他也不再是当时那样彷徨的心境,又有周煊说的话让他定下心来,此时再循着记忆中那些蛛丝马迹回溯当年,隐约察觉到游重那时的做法也是有迹可循。 真要说起来,那个时候他和游重还在热恋期,游跃腾强迫他和游重分手,只会更加把自己推向游重的对立面。而真正和游重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也只有他自己。 退一万步,即便游重在他出国的那两年里联系上他又能怎样?只要游跃腾还坐在掌权人的位置上,游重和他取得联系,游跃腾仍旧有办法再将他们分开。 显然为了短时间内的冲动,而牺牲掉更加长远的未来,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式。 或许从前的自己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在权衡利弊下却看得清清楚楚,用短短两年的分开换取以后的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都是一桩只赚不赔的生意。 或许游重只是想蛰伏,或许游重和庄一夏之间几个月的婚约,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或许对方只是需要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妻来骗取游跃腾的信任。 订婚的具体情况也不需要再去问了。 游重没有错,不信任游重的人是他自己才对。 浓浓的失望情绪涌上心头,林和垂下眼眸,任由自己的脸隐没在阴影里。 他对从前的那个自己失望不已。 察觉到林和西的过分安静,赵明流又回过头来推他,“怎么?觉得坐在这里没意思?要不要跟我去跳舞?” 伏在吧台上的人沉默片刻,偏过脸来问他:“还有酒吗?” 赵明流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答:“有。” 林和西开始坐在吧台边给自己灌酒,一半原因是因为他的确心情不好,另一半原因却是因为,除了喝到酩酊大醉,短时间内他也找不到能够刻意接近游重的方法。 他赌游重在结束那些事情以后,还会再返回来找他。 调酒师立在吧台后调侃他:“喝这么多,不会是失恋了吧?” 赵明流闻言,语气纳闷:“去上厕所之前还好好的,上个厕所的功夫也能失恋?” 那边话未落音,这边身为当事人的林和西就毫无间隙地接话:“是啊,失恋了。” 赵明流听得瞠目结舌,“那人什么背景和来路?你对他一见钟情?” “不是一见钟情,”林和西握着酒杯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三个字来,“是回头草。” 调酒师意味深长地开口:“你想和前男友复合?” 垂头盯着酒杯的杯沿看了两秒,林和西情绪难测地掀起眼眸来,像是在问调酒师,又像是在轻声自言自语:“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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