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怔怔地望着从殿柱旁缓步走出的男子,下一刻猛地拜倒在地,却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消失了七年的君公子突然出现在北朝皇宫中,那些侍卫们满脸通红,手中的兵刃齐齐跌落在地,情不自禁的附身下拜,就连金却扈也是一般。就算如今道门大兴于七州,君公子的名望已不如从前,可这些跟随北朝打天下的臣子们,谁能忘记那个风华绝代的七州第一人。云州斩仙神,豫州灭皇天,京城摆仙阵......这些记忆伴随着君公子的英豪深深藏于他们心底,就算眼下道门再如何厉害,也抹杀不了记忆深处的那一切,如今君公子回转,却令他们又激动又惶恐,心情无比复杂。 “你就是君公子?” 白衣青年方一出现,原本被自己掌控的局面就已不复存在,那国师眼皮打颤,面颊一阵青一阵白,双拳紧握,有些恼怒,亦有些欣喜。来到七州足有七年,这七年里大兴道法,可却没让七州百信完全信服,只因那个名号君公子的北朝国御,他一日不死,北朝百姓就永远不会真正臣服于道门,至少百年内不会。可眼下,这君公子竟真的回来了,只要将他斩杀,再枭首示众天下......陡然间,国师神色陡变,目光落到周继君宛如清风的虚影上,双眸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神游.......你,你已经是玄天了?不可能......” 嘴角浮起一丝冷意,周继君上下打量着满脸惊恐之色的法天修士,右手轻抬。 “适才你说一只手就能杀了我,似乎说反了。” 话音方落,国师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悬浮在半空,慢慢游向周继君的手心,他奋力挣扎、不顾仪态地嘶吼着,可法天中品比之玄天犹如蝼蚁,又如何能抵抗,下一刻,他的身体爆裂开来,鲜血流淌在大殿的玉石地上,心神欲逃遁,却被道力击落。周继君挥舞袍袖,卷起四散的道力,可他此时以心念神游,无法吞噬那些道力,只好将这股法天道力聚于手心,渐渐炼化成一颗圆润光洁的珠子。 阳光从殿外漫进,驱散了黑暗幽冷,国师的尸身残碎不全落在玉石地砖上,只一招,周继君就将先前的七州道门第一人斩杀,可殿内诸人丝毫没有半点惊诧,仿佛理当如此一般。 “尔等下去吧,不得透露今日之事。” 周继君转身都满脸恭敬、崇拜之色的侍卫们说道,余光中飘过一抹血色,却是那金却扈无地自容,拔剑自刎而死。 “公子......” 待到侍卫们躬身退离,无生这才抬起头,怔怔地看向周继君,欲言又止。七年未见,公子还是和当年初见时一般,白衣银发,卓尔不群,只不过愈发看不透了,他待自己如师如父,可自己却辜负了他的厚望,若非他现身,自己恐怕会落得那新高宗一般的下场,而北朝也将名存实亡。想到这,无生眸子愈发通红起来,双拳紧握,移开目光不敢去看周继君。 “帝王之道,你还略差火候,不过倒也没让你家公子失望。”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无生鼻间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珠滑出眼眶,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公子......无生无能,做不了这北太宗......无生只愿像从前那样跟在公子身旁,端茶送水。” 看着泣不成声的青年帝王,周继君心头微微酸涩,嘴边却挂起浅浅的笑容,走到他身旁,将他扶起。 “那时让你为本公子打酒都愿意,如今当了帝王,恐怕更是拉不下脸了。” 闻言,无生微微一怔,想到那时候总爱耍无赖的公子,心头一暖,脸上不由得浮起苦笑,转眼后,就见公子伸手将那团道力按入自己头顶。 “好生修炼,好好做这七州帝王,待到百年后,你修为也能突破通天了,到那时再来找你家公子。” 说完,不再理会面色复杂变化的无生,周继君转望向李平,良久开口道。 “李帅,你可愿随我去修道。” 即便收揽倾国兵权,威震天下,又怎比得上长生不老,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丢下身家老小,踏上那漫漫无期的道途,李平眸中闪过复杂之色,长叹一声,朝周继君拱了拱手。 “公子终未忘我,如此足矣。” “元帅莫非老矣,不敢再上战场?” 闻言,李平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迎向周继君的目光,皱纹环绕的眸中渐渐浮起火热之色。 “这七州终是小地,元帅若是雄心壮志尚在,不如随我走出七州,前去那天地穹宇中厮杀一番,见识下真正的神仙战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