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稍高一些的层面攀升。 那天晚上,陈安宁熬夜看了杨决的小说。 讲的是守墓人和小孤女的故事。 守墓人不是真的守墓人,主角何先生其实是一个来自外界的逃犯, 但他自称是森林尽头崖壁上的悬棺修护工人。 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晒干了何先生的皮肤以及他头发上的养分。 他来自国境最北端的雪村。 孤女许悄在森林里长大, 长了一对精灵耳朵。她可以听到每个人说谎的时候,出于违心的缘由, 那种绝望又无助的反击。 许悄听遍了这个世界上的谎言, 但她唯独听不到何先生的。 所以因为何先生的出现,她终于有理由开始她孤注一掷的热爱。 她不会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人,是最大的骗子。 看小说的时候总让人产生一种代入感,隐隐约约觉得作者会用文中的人物经历来映射自己。 所以陈安宁会情不自禁地把杨决当成他书里的那个“逃犯”。 她从杨决身上取出来一些标签,他的自负, 敏感, 狂躁。再把何先生这个人物, 与这些标签的齿轮卡在一起,循环运作。 自然有章, 最终变成某个确确实实的存在本身。 杀人狂, 骗子, 自私,怯懦。 最后的结局,警/察还是找到了这片森林。 坏人终将被制裁,而陈安宁看到这里, 却突然停下了。 她不太愿意往后翻,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 结果当天,她梦到自己变成了故事里的那个女孩子阿悄,她穿着黑白色的格子衬衫,变成年轻的高中女生,站在一个独木桥上,用手去抓住桥下的流水。 流水抓不住,手却湿透了。 凌晨抽身而醒,再缓缓地回头扎进去,好好地体味这场梦境细枝末节。陈安宁不知道这个梦的端的所在。 不过既然是梦,本来也没有考究的意义。 · 窗外天蒙蒙亮,雷震子出没,把手里的兵器一亮相,砸出好几道春雷,还顺道洒了点儿灰。 天气反常,她把家里四面的窗户都锁上,防着一场大雨。 陈安宁出门买了早餐,早点铺比往常冷清,没想到大雨来得比想象中温柔,先是有预兆地落了几滴。 她穿了一件薄薄的红色卫衣,稍微有点冷,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店里等的时候,收到杨决发来的一条短信。 “怎么样了?” 说的很暧昧,但是陈安宁知道他在说漫画分镜的事情。 她没回。 三分钟后,杨决又发来一个:“辛苦你了。” 陈安宁微微一笑,这男人看着诡计多端,没想到还会说好话。 没有谁比谁辛苦,大家都挺不容易。 在店里坐了一会儿,虽然没有发现雨停的征兆,但是陈安宁坐着坐着就有点倦怠了。 今天出门匆忙了一些,马尾扎得有点紧,扯得发根疼,她用手拉松了一点。 不巧身后有人路过,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肘,手指的力道突然加重,头绳被扯歪了。 陈安宁回头一看,是一个胖墩墩的大叔,他哎哟一声,很不好意思地给她道歉。 陈安宁笑笑:“没关系。”然后把头绳直接拉了下来。 重新扎上去有点困难。 陈安宁以前一直是短头发,最近几年才把头发留长,所以扎头发的技能没有从娃娃起就开始抓,所以一般在家里要躺床上才能稍微理得顺一点。 她努力地把松散的头发聚拢在手心,一点点把每一处都抚平了。 头绳绕在手腕上,她拨下来,准备往头发上套,却突然被后面一只手抓住了。 陈安宁惊得微颤,手指又一松,好不容易收起来的头发眼看又要散了,却被那人轻轻地握住,“别动。” 他凉凉的指尖从她的颈间刮过。 原来是少抓上去一把头发。 他手法温柔地给她把头发梳理好,再用头绳绑上。 因为怕她疼,所以绑得很松。 陈安宁抿着嘴唇偷偷笑,“你是不是背着我抽烟?” 她把叶迦言的手指拉到唇边,伸出舌尖碰了一下他的指腹,“尼古丁的味道。” 叶迦言说:“我需要提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