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怪皇上要钦点她做领舞,这般冰雪灵秀,也撑得起百花之王了。” 也难怪太后惊艳,沈嘉鱼的宫装上装是绣牡丹的鹅黄大袖阑衫,底下配着绣零星一圈花草的淡黄色罗裙,领舞的这套裙子为的就是映衬牡丹之王‘姚黄’的风采。一般人穿这样鲜亮的衣裳总难免被衬的黑几分,她却白的更加耀目了似的,哪怕站在美人堆儿里也能被人第一眼瞧见。 沈嘉鱼大方道:“娘娘过誉了,臣女不过是常年不在京城,您这才瞧着有几分新鲜罢,等以后瞧得多了,只怕要嫌臣女土气呢。” 太后给她生生逗笑,旁人也都捧场笑了起来,卢湄这时候不好拂太后的面子,出声质疑,但自有人会帮她当这个出头鸟,她往左侧扫了一眼,有个旁支的世家女郎便硬着头皮开口道:“沈娘子这衣裳…怎么有些不对啊?我瞧着不大像宫里的烟云锦,娘子别是私下改了吧?” 沈嘉鱼轻蔑一笑,根本懒得跟这种没眼色的争辩,太后果然有些不喜,淡淡笑道:“这不就是烟云锦,穿在人身上如云如雾,哪里不对了?” 太后既然都这样说了,旁人再没有敢质疑的,太后又看向卢湄,语气要亲近些:“阿湄啊,听说你新学了一曲拓枝舞,连定安都赞不绝口,我还没瞧你跳过呢。” 被太后钦点是荣光,卢湄也没什么可推脱的,主动起身一笑:“既然太后想看,那臣女就献丑了。” 她说着取过宫婢奉上的琵琶,纤纤十指在琵琶上急速拨弄,素白广袖舞的如流风回雪,脑后长发似绿云轻漾,再加上她余光瞥见圣人带着众臣归来,圣人身后还跟着她心心念念之人,舞的自然越发卖力,便是不懂舞的人也觉着赏心悦目。 等一曲舞毕,卢湄这才款款在原地站定了,太后自然少不得夸赞一番,卢湄含笑自谦,忽的又斜瞥了晏沈嘉鱼:“太后赞誉太过,臣女愧不敢当,臣女只是微末小技,比不得沈妹妹的惊鸿之舞。” 她说完余光往后一斜,想看晏家兄弟俩是否有看过来,想看两人有没有为自己惊艳倾倒。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拓枝舞她跳的确实不如卢湄多也,卢湄言辞里的挤兑她又怎会听不出来?不过她老老实实地承认:“我差卢娘子许多,更不敢当惊鸿二字。” 但卢湄舞跳的好又怎么样呢?领舞飞了,臆想中的未来夫婿也被她上眼药上飞了,说到底还是个倒霉催的。 沈嘉鱼想着想着,送给她了一个关爱傻子的眼神。 第44章 卢湄见她一脸心服口服,虽不能借此夺回领舞之位,但心下到底称意了许多,十分和气地自谦了几句,拢着裙摆款款落了座。她说完又往晏家兄弟俩那边瞧了眼,晏归澜在和皇上说话,晏星流似乎若有似无地往沈嘉鱼这边看了眼,两人竟无一人瞧她的,她心下才压下的涩意又翻腾起来。 皇上带着臣下进了水榭,心思却不在歌舞上,只跟晏归澜说话:“晏卿,吐蕃派来使者,要与咱们谈论议和之事,但他们提出只和你商谈此事,还把地点定在了兖州,想是怕咱们对他们的使节不利,你意下如何?” 议和是个美差,而且还是对方主动求和的,若不是吐蕃被晏归澜坑怕了,只愿意向他一人低头,皇上也不愿让晏归澜离京,毕竟他是好不容易才把人留在京师的。 晏归澜垂下眼,敛去眼底掠过的嘲弄:“臣但凭圣人做主。” 皇上见他拿乔,心下也有些不悦,他身上本就有不足之症,心绪稍一起伏,难免就重重咳嗽了几声,晏归澜忙做出一脸讶然,伸手想要扶住他,被他轻轻摆手拒了。 裴惊蛰在后一直闷不吭声地陪着,此时一脸戏谑地插了句风凉话进来:“我说晏大都督,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圣人都被你气成什么样了?你还不赶紧接了圣人的旨意?” 这些藩地之主位高权重,手握重兵,虽不能说没把皇上和朝廷放在眼里,但比一般臣子,在对待皇上的态度上总少了几分谨慎和忌讳,晏归澜和裴惊蛰皆是如此。 皇上心下越发不悦,连咳了几声,这才稳住心神:“吐蕃连年进犯,扰的边关饿殍遍地,民不聊生,如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