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伸手拿过一串夹心芝麻的,咬了一口之后满足的眯起眼:“这个好吃,不像一般纯山楂的那么酸,还不腻。”她疑惑道:“你买这么多做什么?我吃一串就差不多了。” 他随意笑笑:“不知道你爱吃哪样,所以每样买了一串。” 沈嘉鱼慢慢扬起唇角,他瞧着她沾着晶亮糖稀的唇角,勾唇笑道:“既吃了我的糖葫芦,以后便是我的人了,先叫一声好哥哥来听听。” 他模仿着市井无赖的语气来调弄她,可惜风度相貌使然,便是说着这种话也带了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沈嘉鱼觉得脸上有点发热,努力若无其事地转了话头:“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骡马市吃小吃吗?” 晏归澜轻轻啧了声,用空下的那只手拉她上马车,笑看着她咬了一口的糖葫芦:“好哥哥呢?不叫就不带你去了。” 沈嘉鱼看着他的笑,想用糖葫芦糊他一脸,她皱眉瞪着他,见他真的不叫车夫动身,这才声音含糊地叫了声:“好…”她皱起脸:“哥哥。” 他那只手糊满了糖稀看着实在难受,沈嘉鱼忍无可忍,捉住他的手给他擦了起来,晏归澜满眼笑意,偏头瞧着她的动作:“这就心疼你的好哥哥了?” 沈嘉鱼:“…”她差点把手绢扔他脸上! 她怒了:“世子,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晏归澜神色总算稍微正经了些,把她不爱吃的糖葫芦放在一边,问她:“方才瞧你脸色不太对,你爹又做什么了?”他马车停的较远,所以没看见魏寄荣。 沈嘉鱼没想到这都能给他看出来,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才道:“没什么,就是为了家里的事儿吵了几句嘴。” 反正魏寄荣已经打发走了,她就不信魏寄荣被羞辱成这样还会再上门提亲,而且她这么泼辣的名声一传出去,最近应该也没人敢上门了,所以她就没说出来,省的他吃起醋来又作弄她。 晏归澜虽然不信,但也没继续追问惹她不痛快,他只唔了声:“只是吵嘴倒也无妨,反正你也快从沈家人变成晏家人了,他以后再管不到你头上。” 他狎昵地摸了摸她的耳朵尖:“以后只有我能管你。” 沈嘉鱼才稍稍降温的脸又红起来,她想问又有些不敢问,更重要的是没搞明白自己的心思,只得一言不发地吃着糖葫芦。 他瞧她这般反应,轻蹙了蹙眉,在心里暗叹了声,把话头转回到正事上:“我过一阵可能要离京一段时间,你到时候好好照料自己,有什么不对立刻派人来给我传话。” 沈嘉鱼果然怔住了,脱口问道:“你要去哪?” 晏归澜也拿起小几上的糖葫芦咬了口,皱着眉道:“吐蕃要在兖州和谈,圣上打算派我代表业朝,和吐蕃商讨议和之事。” 沈嘉鱼压下心里翻腾的涩然:“你要去多久?” 晏归澜道:“大概一两月。” 其实和谈对他来说都算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终身大事,他这回去兖州会绕道回一趟江南道,晏家的根脉在那里,那里如今还住着晏家的许多长辈族人。他知道他想要和她成婚不易,所以更得把方方面面都梳理好,不想让她受半点委屈。 如果这次事情顺利,他从江南道回来后不久,就能正式向沈家提亲了。但在此之前,他暂不能把事儿传出去,毕竟朝里朝外盯着他婚事的人太多,难保不会有人对她下手,这点他决不能容许,所以必须得做到万无一失。 沈嘉鱼眨了眨眼,舒了口气:“一两个月那还好,我还以为你要去一年半载呢。” 晏归澜觉着不怎么对胃口,便把手里的糖葫芦放下:“一两个月还好?果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沈嘉鱼忍无可忍地拿竹签戳他:“我怎么没良心了!你是外出公干又不是生离死别!” 晏归澜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握住她的手,顺道把她拽进自己怀里:“别说是一两个月了,哪怕只是一两日,你也得时时想我。” 他亲了亲她的唇角,顺道舔去她唇边的糖稀,明明一样甜得发腻,她唇角的糖稀却格外好吃,他轻声问道:“听见了吗?” 沈嘉鱼负气地用双手堵住耳朵:“没听见!我聋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