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年华听到陈姨说遗嘱,终于收回了视线,淡漠的视线落在陈姨脸上。 他刚才就注意到陈姨花枝招展的打扮了,这会儿才顾得上在意,这么一看,从记忆深处挖出来陈姨从前的样子,古板,敬业,严厉。 当然也有温柔热切的一面,在面对自己和父亲的时候,总之像个任劳任怨的修女。 只是现如今差别大的让自己的记忆都要模糊了,以及从他回来以后陈姨就这样儿了? 这是谈恋爱了吗? 不过他没说,关键点还是在陈姨的话上。 “遗嘱?有吗?” 庄年华倒是很确定自己没有收到过遗嘱,那么就有连个可能,一是根本没遗嘱,二是遗嘱还在别人手上。 照陈姨意思,遗嘱就在他小妈手里似的。 陈姨嗳一声,慈爱的摸摸庄年华的脑袋,“傻孩子啊,你也不想想,你父亲是没准备的人?他生前是被那小狐狸精给迷了心智了,什么都交给她,遗嘱必定在她手上。这都不算,她至今没有什么动作,也许是要改也未可知。反正你得打起精神,你爸爸不在了,但是我还在,老丁也在,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家看好了!” 本来应该是煽人泪下的气氛,但却被陈姨若隐若现的胸给破坏了。 庄年华抬手捏了捏眼角以掩饰神情中的厌恶,再放下来的时候眼神恢复淡漠。 “那家里就有劳陈姨费心了,我累了,先去休息。” “好好,不过你打算就这么放过秋水了?让她出去快活的过日子?” 陈姨目光灼灼的盯着庄年华。 “她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她现在连情夫都公然带进来,又明着去双宿双飞了,你就这么放过她?” 庄年华眉头一皱,这次神色中的不虞就毫不掩饰了。 “陈姨,我一向从心里敬重你,但是我希望你注意你的言行,以及不要干涉我的事情。” 陈姨语气一顿,面色窘了几分。 “你这不是失忆了,我这不是担心你被人骗了吗?知道你累了,你先休息,我去准备午餐,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我做的鱼了,今儿给你上一道。” 这么说着,自己朝着厨房去了。 做饭的时候想起刚才庄年华的神色,内心不免又是一阵烦躁,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不管怎么示好都没个好,指望庄年华孝顺自己养老怕是很难了。 她“啪”一下把铲子甩锅里面,激起一片水花,动作太猛,惊的旁边切菜的哑佣差点切到手指。 “看什么看,把锅热起来再喊我。” 说完她就出去了。 不管庄家的各个角落此刻上演了什么,暂时都与我无关了。 我驱车要送林泽萧去医院,被他拒绝了。 “我自己好歹也是个医生,这点儿小伤就去医院,那也太没面子了。” 说着从后面倒腾出来一个急救箱,面上血迹干了,鼻子里塞的卫生纸换成了棉球,这会正用碘酒给自己擦唇角的破皮。 我几次分心看他,内心实在焦灼,抱歉的话几次到嘴边又觉得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林泽萧率先开口。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只能被打?” 他苦笑一声。 这倒是让我慌了神。 “没有没有,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只是觉得抱歉给你带来这些无妄之灾。” 平心而论我们认识不久,但我对他的态度越来越过分。 “我们不是朋友吗?秋水,我真的欣赏你的坚强,独自面对庄家河娘家,我挺心疼的,从葬礼那天开始。” 他又用棉球蘸着酒精,对着镜子细细擦干净了脸上的血迹。 原来是葬礼那天就注意到我了?此时此刻知道这个我安全没有被男神关注的开心,反而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林泽萧,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我不对,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我不会把你扯进来的,该我自己想办法的还得靠自己想办法。” 林泽萧默然,并没有回应我,而是放大了导航给我指了一下路,说快到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懂话里面的意思,我也不打算再纠缠这个话题,稍微加速到达目的地。 忘了说,自从上次自己练车出事儿以后,庄年华请了教练来家里教我,一天速成以后直接空降我去参加考试。 所以现在我是一个有驾照的人了,感谢庄年华。 林泽萧给我联系的房子不错,小而紧凑,五脏俱全,地处热闹市区,在十七层又可以俯瞰城市,一个人住着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那小伙子兢兢业业的等在一楼大厅,林泽萧脸部挂彩,到底是男人,为了面子也不能下去。 只交代我去就好了,人很稳妥,让我放心。而公寓保安已经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