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担心?关心? 梁韫一时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心情很繁乱,感觉有很多话想要问自己跟前这个人,可是因为担心措辞,一句都问不出来。 憋了半天,只蹦出来一句,“可是我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基础。从小到大,我连舞蹈都没有学过。” 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怪异,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何种心情,又是出于何种目的说出这句话。 贺隼停下动作,抬头,看了她片刻,手伸到她面前,“徒弟笨一点的话,只好师父努力一点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似乎有隐隐的笑意。 梁韫脸微红,刚抬手,就被他牵住,拉着坐了下去。 “先热热身。”他说。 这一热身,梁韫再一次认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跟贺隼相比,她的身体简直可以说是硬得像一块石头。 不过也正常,一看他胸肌就知道是经常锻炼的人。哪像她天天都坐在办公室里,一坐一天,每天回到家都已经累成狗,别说锻炼,如果可以她连澡都懒得洗。 一个坐位体前屈,梁韫做得气喘吁吁。其实她的柔韧度也没那么差,主要是贺隼要求太多了,让她手一点一点往前伸,不许一下伸出去。 梁韫深呼吸,被这么慢慢折磨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她早死早超生吧。 感觉再也没办法再往前伸了,正想放弃的时候,结果旁边的人快她一步,双手压在她的后背上。 梁韫被这冷不丁的一压,眼泪都差点被压出来,泪眼汪汪。 “继续。”后面的人发话,压着她的后背缓缓推压。 梁韫眨眨眼,硬着头皮借着他的力尝试着继续,最后感觉上半身都快要贴上自己的腿了,再也吃不消,忍不住难受轻哼。 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贺隼一下松开她。 梁韫蜷着身体就往地上倒。 见状,贺隼稳稳将腿伸到她身边。 梁韫一下靠在了贺隼的腿上,止住了倒地的趋势,她不由抬头,他也低头看她。 看她蜷成一团,靠着自己的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仰着头的原因,表情呆呆愣愣的。 贺隼不自觉勾了勾嘴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声音低低道:“要我温柔点吗?” 他这样子看得梁韫心跳像是突然漏了一拍,一下想起那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因为不满他的态度,她张口说出的那句,“你温柔点好不好?” 现在换他主动问,还这样带着浅笑,声音低低。梁韫陡然觉得有些热,赶紧低头,像是要找一个东西挡一挡似的,下意识就环住他的腿,等抓了两下他的裤腿,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脸烧着慢慢松开。 贺隼就静静看着面前的人。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明明知道他已经看到她抱他的腿了,还是小心翼翼退开,头埋得低低地坐着。因为头发挽着,微微泛红的耳朵还有脖子都显露无疑。 的确是让人很想欺负一下。 “作为老师,允许你偶尔抱下大腿。”贺隼道。 说得自己好像很大方似的,梁韫低着头偷偷撇撇嘴,“哦。” 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却发现他突然蹲下,梁韫惊而转头。 “不过,作为未婚夫,我是不是应该允许你一辈子抱大腿?”他忽而道。 梁韫脑子“嗡”一声,一片空白,第一次发现这个人其实也有点恶劣,恼羞成怒地伸手推了他一下。 他被推得一下坐在地板上,双手撑在身后,轻声笑起来。 于是本来要愤然离开的梁韫,却在见到他脸上明媚笑意,蓦地愣住。 在梁韫的记忆中,贺隼一直是清冷的。声音清冷,表情清冷。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得这样开心。 就像是初夏时节,一场小雨过后,禅院里被漉漉水气稍微晕开一点的阳光。 干净、清澈又温暖。 是跟她印象中不太一样的另一面。 * 大概是太久没有运动过了,这一上午折腾下来,梁韫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连带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有些奇怪。 贺隼说送她回去。 梁韫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 “三哥!” 循声看去,是祁未。 梁韫跟祁未只是见过几面,并不熟。就想着默默当会儿他跟贺隼说话的背景板就好,结果祁未忽然将目光移到她身上,视线对上的时候,他冲她挥了挥手,“三嫂!” 这一句“三嫂”炸得梁韫头皮发麻。 每次当着贺隼的面被人叫三嫂的时候,她都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