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夏淳自己也几欲作呕。素来龟毛的男人此时仿佛闻不到异味儿似的将酸了的夏淳抱怀里,低头便在她眼皮上落了一个轻吻:“辛苦你了。” 夏淳憋着一口气本来想骂他的,被他这一个吻给打乱。 她有气无力地翻了一对白眼,嘟了嘟嘴,把那点蔫坏给压下去。婆子们已经在清洗,夏淳生产完还得仔细擦洗一番。否则将来月子里不能洗澡,身上难受。因着夏淳被照顾的好,生产没遇到意外,今日赶鸭子上架的两个医女倒是没怎么发挥到作用。 此时两人端着水盆拿着湿帕子,充当起了丫鬟来。两人走过来,贴着少傅蹲下来,拧湿了帕子作势就要替夏淳擦拭脸颊。 宋嬷嬷一面照看孩子一面还瞥过来,压住心头冷笑道:“公子,这产房里头味儿重。姑娘这里收拾一番便要挪出产房,您……” 少傅点了点头,小心地拨开夏淳脸颊上的头发,抱着人便走。 医女手落了空,面上一变,扭头看向宋嬷嬷。 宋嬷嬷喜滋滋地哄着眼睛还没睁开的小家伙,头也不抬:“两位大夫今儿辛苦了,且先回屋歇息吧。姑娘擦拭这事儿,一会儿有下人做,不必劳烦两位。”说着,她指使着两个手脚麻利的婆子,迅速地将产房开窗通风。 夏淳这会儿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她虽然虎,但刚生一夜孩子也累得慌。少傅披风罩在她身上,走得稳稳当当。 躲在角落里的小彩蝶看着两人走远,回头看向两整理衣冠的医女,冷冷一笑。跟夏淳混久了,小彩蝶可把她通身的坏毛病学了个遍。这俩不知打哪儿来的女人,当着她的面就敢觊觎公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且不说小彩蝶想搞事,夏淳才被抱进主屋,后脚就有人送了水进来。 少傅抱着人坐在床榻边上,一手环着夏淳一只手正一下一下地拨动夏淳的眼睫,垂眸凝视着怀里的。没什么表情,却叫任何人都看得出温柔。夏淳睡得沉,这般作弄也不醒。婆子捏着湿帕子看着仿若壁画一般的年轻男女,一时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不知凝视了多久,少傅方放下了手指将人摆放在榻:“仔细伺候,莫惊醒了她。” 丢下这一句,他转头大步离开。 前院,周家的人早已等得焦心。可没有人带领,她们等闲不敢硬闯。只立在花厅门边,一下一下地张望。夏宅的这位主子生产,可是全府主子都在等着的大事儿。周家孙辈儿尚没有人成家,头一个周卿玉,定了亲也毁了。 夏淳肚子里的这孩子,是周家的第四代头一人。别说周老夫人和温氏重视,就是周老爷子也早早派了人在等。昨儿夏淳发动的消息一传到周家,全家都揪着心。 少傅过来,话没多说,只随她们先行回周家。 关于孩子的事儿,自然不是他一人说了便了。周卿玉的身后,站着周家这样一个大家族。周家四代里头的第一个孩子,入族谱,取名字,如何教养,样样都得讲究。少傅是存心想叫孩子在亲生母亲的身边教养长大,但这里头却有很多事儿要处理。毕竟世家大族子弟的教养十分严肃,少傅可不想将来孩子大了,被人骂是小妇养的。 嗯,尽管夏淳不承认是他的妾室,但到底无名无分,生养的孩子确实不够名正言顺。但少傅如今没有了娶妻的打算,没有嫡子就又是另一个情况。 这里头如何牵扯,十分复杂。恐怕如何安顿孩子,不仅仅周家长辈有话说,就是周氏宗族里头也是有话说。周家那样大一个世家,不仅仅是嫡支这一脉,还有许多分支旁支。人多心杂,周家家大业大,也不尽是些君子磊落之人。贪财好势之人蝇营狗苟之辈,藏于暗处。少傅作为宗子,每一件事都得有理有据。 不打算娶妻,他的孩子便没有了嫡庶之分。那这个孩子,便极有可能会是下一任宗子。 少傅是个未雨绸缪的人,从不会落下话柄叫人拿捏。在坚定不会娶妻后,少傅便将所有的可能设想了一遍,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