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说到此处他又戛然而止,思索了一下,认真道:“我记得了。” 沈嘉禾:“……” 她就是随口一说,少侠你记得什么了呀? 白花庄和黑花庄的大战似乎已经结束。 沈嘉禾进了后门,顺着白花庄之前砸破的那道墙,向里悄悄看了看,只觉得一片狼藉,能拆的几乎都拆了,就剩写着“要打出去打”的那副字还摇摇欲坠地挂在了墙上。 沈嘉禾:“……” 虽然这幅字很有先见之明,但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呀。 店小二捧着一个布包坐在楼梯的台阶上,表情倒是很正常,不见有什么悲伤。 他看到沈嘉禾和秦如一进来,热情地说道:“二位客官回来了。” 沈嘉禾点头,迟疑道:“你们这客栈……” “诶呀,也是常有的事,不过这次重了点而已。”店小二摆摆手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一楼是拆得差不多了,最近得翻修一下。不过二楼和厨房还是完好的,客官放心住。” 店小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道:“本来这客栈取名东来,是想着紫气东来。谁知道变成了拆房队从东边过来。大概都是命。” 沈嘉禾:“……” 也是惨。 店小二打开布包的一角,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道:“不过白花庄还赔了能够再盖一个客栈的钱,我们和瓷器店,木匠他们又早就说好能便宜拿货。里外里还是我们赚了。” 说完他叹了口气,“那木匠的媳妇如今都能穿金戴银的,富得比我们掌柜的都快。” 沈嘉禾:“……” 拆客栈还能带动其他行业也是厉害的。 沈嘉禾看到地上沾染上了几处血迹,好奇问道:“白花庄和黑花庄谁输谁赢呀?” 店小二想了想答道:“不知道,他们没打完。” 沈嘉禾一愣,“发生什么了么?” 店小二点头,“他们正打着呢,有个穿白衣服的跑来传信,说这位少侠去了黑花庄。他们就没心思再打,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他虽然知道客人的事不该多问,但一时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小心翼翼道:“听之前那番谈话,您应是打算去白花庄的,怎就去了黑花庄呢?” 秦如一:“……” 沈嘉禾替秦如一答道:“他给我买青梅干吃。” 店小二点头,又是感慨道:“您二位真是恩爱呀。” 沈嘉禾:“……” 秦如一:“……” 沈嘉禾尝试着解释,“不是,我们之间……” 她说到此处又有点卡壳。 他们之间肯定要比陌生人好些,但若说是朋友,她还怕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不需要朋友”,那就很尴尬了。但总不能说他是她花一百文雇来护送她到宿州的吧。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却忽然见店小二将视线放在了系在他们手腕上的布带。 沈嘉禾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就看店小二递来一个“你们会玩我都懂”的暧昧眼神。 沈嘉禾:“……” 你懂个鬼呀! 沈嘉禾索性也放弃了,带着秦如一上了楼。 两人都要回到各自的房间,所以沈嘉禾便在房门前将布带解了下来,率先进了门。 布带绑得不紧,轻轻一解便松开了。 秦如一看向自己的左手,握拳又张开,最后垂下手臂,入了自己的房间。 沈嘉禾一入门便先确认行李里的东西是否完好。 她一样一样查看,发现没人动过,放心地舒了口气。 新买来的东西被一起包了进去之后,她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行李藏了起来。 虽然按照常理来讲,他们出现在东来客栈的事情被黑花庄知晓,理应换个地方住。 然而这乌城的客栈撑死了也就那么三家,黑花庄要找人并不难。 东来客栈虽然一楼被拆得歇业了,但各方面都要比其他客栈好些。 所以沈嘉禾也就不打算再去别的客栈,忍那么一晚上就可以离开乌城了。 素净的白衣上沾染了些许尘灰。 沈嘉禾觉得自己等一下还要去见白花庄的庄主,灰头土脸的有些不太像话,索性就换了一套新衣裳,将防身用的东西都藏好,整理了一番,才慢条斯理地出了门。 沈嘉禾行李里带的都是男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