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吟怔了怔,转过头来瞧她,问道:“什么?” 沈嘉禾微勾唇角,压着怒气,缓缓说道:“我当真是讨厌你的。” 她两只手向后撑在床上,漫不经心道:“你到底把我师父当作是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个苦苦追寻自己的可怜虫?在你眼中他是个很可笑的人么?” 李曼吟闭了闭眼,轻声道:“我从未这样想过。” “好,你从未这样想过。那你是什么意思?”沈嘉禾柔声细语道,“口中说着喜欢给了他希望,却总是说着你有苦衷把他推远。好,你有苦衷,直接走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在师父的旧宅中住这么久?这次,大抵是师父的旧宅藏不住了,所以你写了封书信特地寄给师父,一走了之,又让他在整个央国找你。师父他是喜欢你,但你不能利用这份喜欢践踏他。” 倘若李曼吟从未对季连安说过喜欢,只是季连安的一厢情愿,沈嘉禾会劝季连安放弃,毕竟这般盲目的追逐,只是给人平添困扰。 可她明明同季连安说过喜欢,却又是这般若即若离地勾着他,最是让沈嘉禾恼怒。 平日里她虽然常开玩笑说季连安讨人嫌,但那是她的师父。她唯一的师父。 他曾有一身的傲气,凭什么偏要为了眼前的这个人而低头。 李曼吟似是想要辩解,口中却只是反复呢喃着,“我从未这样想过。” 沈嘉禾抬眸瞧她,“你说,你是有苦衷的?既然不方便同师父说,不如同我说说看。倘若真是件麻烦事,我自会劝我师父离你远些。” 李曼吟的唇颤了颤,微微张口,半晌才道:“此事谁都不知才好。我不想连累你。” 沈嘉禾听烦了,瞧着指甲慢条斯理道:“你是在防着谁?地煞教?武林盟?我前阵子啊,还在附近瞧见了沙鸢,你说她若是知道你在此处会怎么办?你要把这个苦衷带进棺材里?” 听到沙鸢的名字,李曼吟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抿唇不言语。 看来季连安遇到李曼吟时她满身的伤,怕是沙鸢做的。 沈嘉禾瞧在眼中,叹了口气,“怎么搞得我像个坏人似的。” 沈嘉禾托着下巴,看向李曼吟,懒洋洋道:“师娘,你是喜欢我师父的吧?” 李曼吟垂眸,手下没什么安全感地绞着衣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口中却补充一句,“可他不该同我在一起。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沈嘉禾倾身向前,指着自己的唇,微笑道:“师娘,人长一张口不是摆设用的,为人也不要太贪心,总想着鱼与熊掌两头都要占全。想要守着你的那个苦衷,就干脆一点彻彻底底拒绝我师父,别再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勾着他了。” 沈嘉禾站起身,轻巧道:“你若想同师父在一起,惹来杀身之祸也无妨。我帮你们挡。” 李曼吟听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