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那都是说了! 要真有人算计,郁园里头哪个肯认?闭嘴还来不及呢。 说到底,就是你们拎不清,去郁园没有遇上阿渊和恪儿,你们调头走不就行了? 偏要坐下来吃酒,谁许你们吃酒了? 禁足禁足!真要让朕打断你们的腿,才晓得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不乱晃悠吗?” 圣上一面训斥成国公父子,一面气愤拍桌子。 成国公哪里还坐得住,颤颤巍巍起身,拉着段保戚一道跪下,抹着眼泪听圣上训诫,连声告罪。 蒋慕渊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状况,不出声参合,也不会劝说圣上消气。 因为没有必要。 韩公公提议问话,不正是给圣上搭个梯子,让他顺着往下骂这么一通话嘛。 圣上不至于为了昨日之事给成国公定个大罪,只能骂几句,罚个俸。 这还不让圣上骂爽了,那就是谁拦谁倒霉。 至于真相如何,嘴巴那么多,谁能说服得了谁? 反正,圣上是信了成国公父子被人算计的。 当然,蒋慕渊也偏向这一点,只是,对于算计这两位的人选,他心中还未有定论。 圣上骂得口干舌燥,这才挥手让成国公父子回府去。 成国公眼看着是站不直,韩公公示意一个小内侍给段保戚搭把手,把人送出了御书房。 圣上平息了会儿心中怒火,问蒋慕渊道:“阿渊今日是陪朕用午膳,还是去慈心宫用?” 蒋慕渊敛眉,答道:“寿安今日去平湖清水观了。” 听起来答非所问,圣上却很快明白过来,长长叹了一口气:“蒋仕丰去得早啊…… 安阳来给寿安请封时,她还才五岁吧?这一晃都快要十年了。 要是朝廷的勋贵、宗亲,都能有蒋仕丰的为国为民的胸襟气魄,那朕能省心多少! 唉,不说了,一说又想到成国公父子的稀里糊涂! 你去平湖吧,朕消消火。” 蒋慕渊应声,起身退了出来。 等韩公公屏退了左右,御书房里独留圣上与他时,圣上才拍着桌子重重哼了一声:“成国公那个老糊涂!朕罚他多少银子都不能消气。” 韩公公道:“成国公虽糊涂,却是个对您忠心耿耿的。” “若不是他忠心,朕能放过他?”圣上冷声道。 韩公公赔笑,他听得懂,这也就是圣上的气话。 不放过又能如何? 就因为酒后的糊涂话,把先帝爷给成国公的帽子摘了? 正是因为有劲儿无处使,圣上才愈发生气。 圣上饮了一口茶,低声问韩公公:“你看阿渊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韩公公的眼珠子转了转:“依奴才之见,不管小公爷知情不知情,这事儿不会是他闹出来的。” “哦?”圣上瞥着韩公公,“仔细说说。” 韩公公道:“段保珍顶撞长公主、冲撞郡主、伤了顾姑娘,那都是一个月前的事儿了,小公爷哪怕气得要回京收拾成国公府,也早该动手了,什么天大的事儿,非要等到他亲自回京呢。 再者,这算计实在不高明,事儿也不算大…… 您骂了罚了成国公,这事儿就了了,小公爷大费周章就图让您骂成国公父子两句? 换作奴才,要拿成国公府出气,就早早使人给成世子套个麻袋,拖到无人处痛打一顿,然后一哄而散,成世子告官都抓不到人。 彼时小公爷不在京里,怀疑谁都怀疑不到他头上,又轻松又出气。” 闻言,圣上哈哈大笑起来:“话是难听,理到还像那么一个理。” 时至正午。 寿安郡主在厢房里陪方氏用饭。 清水观的食物清淡,母女两人的心思又都不在吃食上,简单填了肚子,也就作罢了。 方氏情绪不高,嘴上话很少,寿安说上六七句,她才淡淡给个反应。 可对于寿安而言,方氏在听她说,就已经足够了。 “哥哥昨日回府,说是不用再往两湖去了,”寿安笑道,“伯娘也说,近几个月不出京好些,要为了婚礼做准备。” 方氏怔了怔,道:“这样啊,去年你也是与顾姑娘一道来的清水观,这眨眼又是一年。” 寿安颔首。 方氏又道:“她依旧在观中等候?你还是去陪她说话吧,别叫她一人等着。” 说的是顾云锦,意思是逐客令。 寿安垂眸,见方氏眉宇之中满是疲惫,没有坚持,依言离开。 方氏一动不动坐着,只身边伺候的洪嬷嬷看得清楚,她沉沉看着寿安的背影,直到寿安从视线中消失,才恍然若失地收回目光。 洪嬷嬷暗暗长叹了一口气。 第384章 爱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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