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能伺候得更小心些。 好在,陶昭仪宫里的吃食颇合圣上心意,甜羹、清粥、几道点心,换着样儿送来,口味还是那个口味,圣上吃着却很香,睡前用了,能比不用多睡上大半个时辰。 圣上请太医查过,吃食一点问题都没有,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近来对陶昭仪也和颜悦色不少。 一碗甜羹入肚,圣上有些意犹未尽,想了想,交代韩公公道:“使人去陶昭仪那儿说一声,让再送碗过来。” 韩公公想到圣上晚膳用得不多,忙应下,召了个小内侍去传话。 陶昭仪本已经要歇下了,外头来报,她顿时顾不上休息,心花怒放着,一面催着小厨房热一热甜羹,一面问身边的嬷嬷:“你说,我亲自送去如何?” 那嬷嬷道:“怕是有些招眼……” 陶昭仪拧眉,自言自语着:“那天皇太后口气挺好的,还说圣上既喜欢我宫里的吃食,叫我多备着些,虽没有说我们五哥儿的事情,但很是和善。 我还是亲自走一趟吧,陪圣上说说话也好,他要是不想我陪着,我再回来就是……” 嬷嬷听着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儿。 圣上这些时日很少宿在后宫里,便是静阳宫那儿,亦是常常用了晚膳就回御书房去。 这个时辰,陶昭仪过去一趟,指不定就留在那里了,便是不留,谁还敢来笑话不成? 嬷嬷替陶昭仪更衣梳妆,叫她既不寡淡也不隆重,看着正正好。 夜风重,陶昭仪裹紧了披风,一路快走,又不时提醒嬷嬷顾好食盒,莫招了风,使得甜羹凉了。 御书房外,值夜的内侍也没有想到陶昭仪会亲自过来,赶忙上来问了安。 陶昭仪从嬷嬷手里接了食盒,却没有交给内侍,只看着御书房的光,轻声道:“圣上还在批折子?” 内侍晓得她意思,示意她稍后,转身往里去通知韩公公。 陶昭仪又理了理鬓发,捏着食盒的提手,脸上笑盈盈的,突然间,御书房里传出些声响,她竖耳一听,是圣上的声音。 “还没完没了了?”圣上似是有些火气,“你明儿跟黄印去说,别什么折子都往上递,他不嫌浪费纸,朕还嫌看着浪费时间呢!” 也不晓得韩公公答了什么,圣上的声音又高了些:“原就是没事找事儿!” 陶昭仪听了几句,知道来得不是时候,但此刻回去也不行,只能候着,等内侍见缝插针地通禀一声。 她等了小半刻钟,韩公公才来请她,陶昭仪没敢直接进去,往里头抬了抬下颚,无声询问韩公公。 韩公公“感激”她的甜羹,挑着说了几句:“不知道哪个把御史参七殿下的折子混着送上来了……圣上有些不高兴,但不妨事。” 陶昭仪心里有数了。 这种手段也不是头一回,上次孙祈因后院女眷的关系被参本,也有两本被混着进了御书房,遭了好大一通骂。 虽不知道是谁干的,总归就是这群兄弟自个儿闹的,这招不打眼、又好用,谁不用呢。 陶昭仪低低谢了声,嬷嬷给她解了披风,她跟着韩公公进去,还未至跟前请安,抬头就对上了圣上的视线。 阴郁、不喜、审视、质疑…… 总归就是没有半点儿好情绪。 陶昭仪的后脖颈霎时间凉了,也不知道是叫圣上盯的,还是少了披风冷的。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到了正中福身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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