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唐见明发出一声惨叫。 这次,刑具是真的落到他身上了。 这鞭子,看着寻常,实则打的不是皮肉,而是经脉。 甩出的每一鞭,都会打在受刑者的经脉上,痛得人抽搐不止。 经脉仿佛被人捏住,一寸寸撕扯。鞭子上还有细细的刚毛,好像一根根长着倒刺的针,刺进去又拔出来,那感觉如同魂肉分离。 唐见明一声比一声叫得惨。鲜血的气味,弥漫整个刑室。 耶欢却完全不受影响,继续一杯一杯地饮着茶。 她甚至端着茶杯,放在鼻端轻嗅,不知道陶醉于茶的清香,还是这呛人的血腥味。 唐见明不招供,施刑者又换了刑具。 不知道他们给唐见明喂了什么,唐见明脸上很快出现惊恐之色,五官扭曲,脸皮下的肉不时地凹陷下去。 如此数回,唐见明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施刑者一看,不敢再用刑,回来禀道:“长老,他已经晕过去了。” 耶欢转过头,看着垂着脑袋的唐见明,淡淡道:“嘴真是够硬的。” “属下无能……” 耶欢叹了口气:“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啊!” 她站起身:“他归你们管,一定看好了,一步不要离开刑房。持续用刑,千万不能让他死。” “是。” 耶欢背着手,慢步出去了。 “师父。”一个女童守在外面,看到她,立刻跟了上去。 耶欢点点头,带着她往主殿走去。 “师父,”女童忍不住问道,“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师父要亲自来审他?不就是勾结外寇?财帛动人,他一时受不了诱惑也是有的。” 耶欢摇了摇头:“哪有这么简单。” “不简单在何处?” 面对徒弟的疑问,耶欢轻笑:“你看过提取回来的罪证了吗?” “看过了。” “有何感想?” 女童老老实实答道:“这几人真是胆大包天,这些年死在他们手里的人真不少。陷阱布置得也很精妙,难怪有化物境栽在他们手里。” 耶欢道:“问题就在这,他们不过几个出神境,顶多再加这叛徒一个化物,陷阱布置得再精妙,能那么容易拿下化物境修者?就算他们能拿下,那里可不是荒郊野外,几十丈外就有他人居住,怎么一直到现在,都没人发现?” “这个……”女童答不上来,于是求问,“那师父,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的陷阱,不止是化物境的手笔。”耶欢目光沉下,“虽然痕迹不显,但这其中必然有洞虚插手!” 女童不解:“不过劫杀些出神化物,洞虚宗师,岂能看得上?” “是啊,洞虚宗师,岂能看得上这些?”耶欢揉了揉手腕,“所以,定是另有所图。” “可是,”女童想了想,又说,“也有可能是这叛徒用什么手段,从洞虚宗师那里弄到好东西。”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姣儿,你要知道,我们只有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才能让自己活得更久。” “哦……” 耶欢停下来,看着自己的小弟子:“正因为我怀疑了,方才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为什么?”女童不解。 耶欢目中闪过冷光:“他咬死了不说,分明有更惧怕的东西。所以,背后一定有人!” “啊!”女童低呼一声,“这是为什么?” “为师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清净殿,居然不知不觉被人安插了一个桩子。”耶欢嘴边笑意森冷,“敢往清净殿伸手,就别怪我把那只爪子剁下来!” 女童的思路,明显已经跟不上了:“师父,这点油水,不值得洞虚宗师插手。他指使那个叛徒动这个手脚,对清净殿也没什么影响啊!” 耶欢道:“现在是没有影响,但如果遇到合适的时机,再加这么一件事,让那个叛徒咬死是我指使,你说会怎么样?” 那这个助推,就会把她从清净殿主的位置上拉下来! 女童倒吸一口气:“这事都好几年了,对方已经部署这么久了?” “所以才说危险。”耶欢轻笑,“我真应该谢谢那个古夏来的小丫头,要不是她撞破此事,还闹出来,只怕短期内我也察觉不出。这事过得越久,威力就越大,到最后,说不定就成了为师的催命符。” 女童没想到自家师父想得这么远,被她这一提点,才知道此事可怕之处。 “好险好险,那要谢谢那位姐姐了。” 耶欢微笑:“是啊!现在把这事揭出来,我已知有人觊觎清净殿,便可顺藤摸瓜,动手清理,将危机消灭于萌芽之中。” “难怪师父亲自送她去见广灵尊上。”女童了悟地点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