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连忙跟上,从马车上跳下来。 这四周虽然荒凉,但是空气很好,景色也美。 秦桑跟在傅连溪身后往竹林里面走,她好奇地四下张望,又好气地问:“这是哪啊?都没什么人。” 傅连溪仍旧没应她。 等穿过竹林,秦桑才看到前面有一间小木屋。 院子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在扫院子。 她看到傅连溪,忙迎了上来,“大人,您来了。” 傅连溪点了下头,“您近来身体可好?” 老太太慈祥地笑,“劳大人记挂,老奴身体还好。” 她又看向秦桑,“这位就是少夫人吧?” 秦桑弯着眼睛笑了笑,“您好。” 老太太高兴地笑了起来,“好好,少夫人长得真好看。” 秦桑开心地一笑,“谢谢您。” 傅连溪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老太太连忙说:“都准备好了大人。”她往里面走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烛。 傅连溪接过来,道了声谢,“辛苦您了。” 老太太连忙说:“大人客气,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秦桑看到傅连溪手里拿着的香烛,不由得一愣,她上前问:“傅连溪,你这是……要祭拜谁吗?” 傅连溪抬眸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说:“你跟我来。” 秦桑跟着傅连溪去了后山,才知道傅连溪要祭拜的是他姥姥。 傅连溪是个孤儿,他没有父亲,母亲生下他不久就过世了。他跟着姥姥在这间小木屋里相依为命,长到三岁,奶奶也过世了。 从那以后,他便到处流浪讨饭吃,一直到五岁那年,家乡又遭遇饥荒,他出去找吃的,奄奄一息倒在街上,正好遇到皇后,将他带进了宫。 皇后将他认作义子,他原本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家,有个母亲。后来才知道,皇后娘娘只是要将他培养成心腹,保护太子殿下。 她让人教他习武,太子不能做的事,他去做,太子不忍杀的人,他去杀。 他习武念书,进入仕途,十几岁就提刀上了战场,上刀山下火海,从死人堆爬出来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但是他的命是皇后的,是太子的。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傅连溪每年都会回来祭拜母亲和姥姥。 他从前都是独自来,待上两天便回去。 他蹲下将香烛点燃,秦桑也跟过去,蹲在傅连溪旁边,“这是你姥姥?” 傅连溪嗯了一声。 秦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傅连溪将香烛点燃,又拿起黄纸一张张烧在墓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一张张地烧着纸钱。 秦桑看着他,他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她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她在旁边陪着,等着傅连溪把黄纸烧完,和傅连溪一起给姥姥磕了三个头。 傅连溪侧头看她,秦桑小声安慰道:“傅连溪,你别太伤心了。” 傅连溪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移开了目光,从地上站起来。 秦桑也跟着站起来,又陪着傅连溪在墓前站了很久,一直到半下午才回去。 杨奶奶已经做好了饭了,见傅连溪和秦桑回来,忙招呼道:“大人,少夫人,饿了吧?我做了些菜,我去端出来,你们先吃点。” 她说着就去厨房里端食物。 傅连溪往院子里的井边走去,他打水洗手,抬眸看到秦桑还傻站在院子中间,他看她一眼,出声道:“过来洗手。” 秦桑这才反应过来,她忙哦了一声,小跑过去。 傅连溪洗干净,把盆里的水倒掉,又重新打一盆干净的水给秦桑。 秦桑蹲在井边,把两只手放到盆子里。 傅连溪坐在旁边凳子上,目光落在秦桑脸上。 大概是刚刚烧纸的时候,她的手去摸了脸,脸上沾了黑灰,像只花猫。 傅连溪看她半天,秦桑感觉到傅连溪在看她,她抬头望着他问:“怎么了?” 傅连溪道:“脸上有灰。” 秦桑咦了一声,她下意识摸了摸脸,“哪里呢?” 因为手上有水,她在脸上乱摸,反倒把脸抹得更像花猫,还一脸天真地问:“擦干净了吗?” 傅连溪越看她越好笑,他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