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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喊了声大人,吓了一跳,赶紧眨了两下眼睛,抬头看向傅连溪的时候,已经露出笑容,“你回来了。”

    傅连溪见秦桑眼睛有点红,他愣了下,走进去,“怎么了?哭了?”

    他目光落在桌上的药膏瓶上,再看一眼秦桑捏着的手指,不由得皱眉,“手指怎么了?”

    他走过去站在秦桑面前,拉起她手来看,看到指尖细小的针孔,眉心拧得更紧,“怎么弄的?”

    秦桑道:“就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她下意识想把手抽回去,可傅连溪不放,压着眉眼不悦地看她。

    秦桑:“……”

    傅连溪看她一眼,随后才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他一手握着她手指,一手拿过来药膏,拿一根干净的棉签帮她擦药,“怎么会被针扎到?”

    秦桑道:“我跟茯苓学绣香囊啊,谁知道那玩意儿那么难。”

    傅连溪皱眉道:“好好的绣什么香囊。”他擦完一根,又拉起秦桑其他几根手指细心检查,确定没有伤口了才把棉签扔下。

    他将她手指合拢握住,抬眼看她,“疼不疼?”

    秦桑委委屈屈,“疼,我都哭了。”

    傅连溪看秦桑眼红红的样子,好笑又好气,他命令她,“以后给我离针线远点。”

    秦桑撇嘴,“我还不想弄呢。”

    她说着想把手抽回去,傅连溪握着她不放,她抬眼去看他,他也看着她,“不是说要带我去见见你母亲?什么时候去?”

    秦桑一愣,她眼里露出惊喜,“真的吗?你能休假了?”

    傅连溪嗯了声,他看着她,“所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拜祭你母亲?”

    秦桑想也没想,说:“明天吧,明天就去。”

    秦桑的母亲葬在南国,可她被送出和亲那天,就再也不能回去了。她将母亲的牌位供在扬州的千佛寺,请寺庙里的师傅为母亲诵经超度。

    她之前住在扬州时,时常上山去拜祭母亲。

    她想着要带傅连溪去拜祭母亲,次日早早就起了床,和傅连溪吃过早饭就准备出门。

    马车在外面停着,秦桑先一步钻进马车里。

    傅连溪负手从府里出来,低声和唐风交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事情急报给我。”

    “是,大人放心。”

    去扬州路上要走好几天,幸好马车里舒适,秦桑坐累了就困,一路倒也不太累。

    她其实很喜欢扬州那个地方,山好水好,流水潺潺。

    在路上十来天,到扬州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中旬。

    正值扬州城最美的时节,河岸边柳枝开出嫩芽,花开满城。

    秦桑和傅连溪到了扬州时,就先去了千佛寺拜祭母亲。

    去千佛寺的路上,傅连溪听秦桑说起,母亲因为身份低微,过世后也不能葬在皇家陵园,只能葬在皇家别院。

    “父皇送我出来和亲时,告诉我,出了南国,我便是大秦的人,无论我大秦过得好不好,此生都不能再回去。”

    “其实我也不想回去。”秦桑说着,去看傅连溪,又道:“傅连溪,你知道吗,我是在冷宫长大的,我出生时,有道士替我算命,讲我刑克六亲,对周围人不好,我父皇对我厌恶至极,将我和我母亲都关在冷宫。后来母亲过世,我就一个人待在冷宫里。”

    傅连溪从未听秦桑说起过此事,他听得皱眉,往山上走的脚步停下来,他侧过身看着秦桑,握着秦桑的手,眼里有心疼,“为何没有告诉过我?”

    秦桑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虽然在冷宫长大,但我心态挺好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开朗吗?”

    她说着,又想到什么,忽然很认真问傅连溪,“就是那个道士说我刑克六亲,接近我的人都不会好,傅连溪,你怕不怕?”

    傅连溪眸色沉沉,看着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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