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点头,好像自己赞同自己。 接着耍杂技般,呼哧呼哧挪到前头来,巴眨着双眼道:“你放心的走,不用担心我,我保证乖乖的。” “是么?” 沈琛语调沉缓,眼里明晃晃的不信任,几乎印着:就你还能乖得起来? 八个大字。 不容动摇。 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家这只皮猴子,三天捣乱两天折腾,日日夜夜在挨打挨训的边缘反复试探。 有人压着尚且胡作非为,一旦没了他,不闹翻天才怪。 所以想时刻兜在身边,免得四处闯祸来着。 奈何她不肯。 刚好他要回的宂城势力错综复杂,一年下来堆积不少繁琐事情需要处理,届时顾不上她,人生地不熟必要嚷嚷着无聊。 警方那边又传来消息,有人目睹沈子安再度出没于清台,南江的危险便直线降低。 两厢综合思索,沈琛答应让沈音之留下。 但并不指望她听话文静,也不对她说教,因为知道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不记在心上。 他转身,径直递给刘阿姨一个过年红包,同她讲:“阿音皮得很,最能顺竿往上爬。我要走了,再说什么话她肯定不听。估计您也管不住她,只能麻烦多看着,有什么事尽管去找那两个保镖说。反正她打不过他们,耍赖皮的招数使不上,到时候只能老实。” “好、好,你放心。” 刘阿姨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再三答应:“我肯定看着她,不让她乱来。” 被摸透脾气的沈音之不高兴,一个劲儿捏拳头捶他:“谁耍赖,我才不耍赖,你不要乱讲,败坏我的形象!你这是那个,侵害我的名誉权,小心我找律师批评你,告你,你得给我赔好几万块钱。” 沈琛似笑非笑:“开始学会用法律捍卫个人权利,这是踏出现代公民的第一步,有进步。” “……” 分开听得懂,合起来压根听不懂。 沈音之选择避开这个话题。 时间走到八点,客厅里挂钟响动。 “差不多了。” 沈琛看眼钟表,看眼她。 这眼神沈音之非常熟悉,用不着他说,双手一拍地捧住他的脸,凑上去便是啵啵两口。 不就是亲亲嘛。 她这一个月下来都淡定了。 回家要亲亲,出门要亲亲,买蛋糕买爱奶茶要亲,想要夜宵还得亲。 亲来亲去成自然,只除了嘴巴,她还是不喜欢乱亲,受到巨大诱惑迫不得已才亲。 沈音之不觉得有什么。 左右沈琛没想起从前的事儿,没再抓着她吻。 一切都在安全范围之内。 不触及底线她就很好糊弄。 “告诉你个秘密。” 小傻子爽快亲完,神叨叨支着手,贴耳轻语道:“我早上起来还没刷牙。” 她了解他爱干净,有意报复他,吓唬他。 过两秒松手松脚跳下来,笑嘻嘻补上后半句:“不过我嘴巴里有糖,应该不会臭,就算臭了,反正臭你不臭我。” 她吐了吐舌头,底下压着一颗薄成片儿的西瓜糖。 难怪开口一股西瓜味,还以为她用上西瓜味的儿童牙膏去了。 沈琛屈指敲她脑门,两下,之后打开门,真的要走。 临走之前回头道:“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别乱跑。” “乱跑会怎样?”沈音之洋气地点点下巴,“你说一下,我听一下。” “乱跑。” 沈琛的眼犹如浓稠的墨汁,黑不透光。 眉目间有股儿似真似假的肃杀,他慢慢地说:“就打断你的腿。” 沈音之不由得怔住。 恍惚之间联想到当初,他离开上海,走之前也是温柔又残忍地说:你再敢钻狗洞溜出去玩,我就打断你的腿。 明明是笑着的。 明明身处白天。 无边无际的黑暗却猛然涌来,令人唇齿寒战。 “知道啦。” 她不自觉地摸摸宝贝膝盖,点头点头,脆生生道:“不乱跑,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呢。再见。” 沈琛嗯一声,“乖乖的。” 然后关上门,外头陆续传来引擎发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