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铁板钉钉的事。 那左贤王指明了要与康朝皇室结亲,再加上如今北疆形势不稳,宫里怕是会舍安乐保匈奴。 若是拒了这左贤王,匈奴借此起兵,那大康朝腹背受敌,后果难以预料。 他没说话,宋姝似乎从他的沉默中读懂了什么。 “那安乐怎么办啊,她该怎么办啊。” 越往下说,语气越哽咽,连带着声音都透着一股沉闷感。 原先收住的泪光又在眼里肆意蓄拢。眼底泛着热意,宋姝一眨眼,那泪水就从眼眶里流出。手臂上抬,圈在陆深后背的手越来越用力,好似只有这样,心里才可以好过一点。 哭得狠了,鼻音愈发浓重,“你知、知道吗?今日、安乐说、说她喜欢小师兄,我本该是开心的。可、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像是、泛着苦,想想都疼、疼得厉害。” 在皇权之下,她们好似都不值一提,像是巨人底下的蝼蚁,轻而易举便能覆灭。 陆深一直未曾开口,只是不断地拍着她的背。 待她哭得累了,他才替她拂去脸上的泪,“此时还未有定论,先等等再看。” 宋姝哭得一哼一哼的,眼角鼻尖泛着红,红肿的双眸盯着陆深一动不动,“真的?” 似是被她这副模样逗笑,陆深点头,“嗯,真的。” 接连几天,宋姝每日都要问一遍事情的进展。 这一日,也不例外。 “宫里可有旨意下来了?” 陆深一进来,宋姝就走到他身旁忙不迭地开口。 想到今日在东宫的情景,陆深突然便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这般残酷的事实。 宋姝好似从他的脸色上瞧出点了什么,心里的弦瞬间绷紧,嘴里迟疑地出声,“有结果了是么?” 陆深叹了口气,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 这些天,宋姝为了这件事,整日吃不好睡不好,着实担忧到了极点。 若是告诉她…… “宋姝,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闻言,宋姝的身体一僵,红唇一张一合,声音似是一帧一帧的,“可是旨意下来了?” 陆深摇头,“圣上虽已决定,但旨意还未下。今日太子唤安乐前去东宫,问她意愿。安乐说……” 他本打算在和亲队伍里安插人手,与安乐里应外合,让其在半路死遁。这样一来,推到水土不服上,也怪不到大康朝上。 “安乐说,她愿意。”他看着宋姝,将那六个字缓缓说出口。 安乐愿意? 安乐怎么会愿意呢? 宋姝想站起身,却被陆深按住,“你别着急。” 她怎能不着急? “陆深,安乐不会愿意的。”那日她哭得这般厉害,怎会愿意嫁去匈奴。 可一回过神,整个人恢复镇定,种种思绪逐渐变得清晰。 陆深不会骗她,安乐那日的反应也不会作假,那就只有可能是在这几日里,安乐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陆深,安乐突然间答应,一定是有原因的。” 陆深叹气,倒了杯茶递到她的嘴边,示意她解解渴。 “不管她有无原因,最主要的是她自愿前去匈奴。” 闻言,宋姝也沉默在原地。 是啊,若是她愿意,又有谁能阻止她。 “陆深,明日我想进宫。” 自从宜州行刺一事后,她习惯于闭门不出。可如今牵扯到安乐,她实在放不下心。 “好,我陪你一起。” 翌日清晨,陆深便陪宋姝进宫。 刚踏进宫门,宋姝便迫不及待往安乐宫里走,到门口时,安乐正好在指使着人收拾东西。 “安乐,你这是作甚?” 她免了宫人礼,往殿里进。 安乐扭头看过来,见是宋姝还笑了笑。 “你今日怎有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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