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那人又道了句“下奴告退”,便向殿外退去。 殿门开启时不免轻轻一响,响动将楚倾的神思击醒,他凛然一喝:“站住!” 对方置若罔闻,脚步反而更急,很快淡去不见。 楚倾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同时门外有了宫人的响动,似是有人正进外殿大门,他扬音一唤:“来人!” “元君?”几名宫侍忙进侧殿查看,楚倾定一定神,问道:“陛下可睡了?” 几人相视一望,其中一个道:“还没有。” 楚倾点点头:“去禀一声,我有事求见。”说着心念一动,觉得女皇未必愿意见他,又摇头,“我直接过去。” “……元君。”几人不约而同地伸手扶他,心里又都想劝阻。但幽幽烛光映照间,可见元君面色沉肃,这事端是不可商量的。 几人就都知趣地闭了口,反正陛下若是不快也是元君担着,轮不着他们多操闲心。 楚倾便撑身下了床,每一分挪动腿上都酸痛难耐,站起来时更激出了一身冷汗。 所幸有两名宫侍一并扶着他往外去,否则他便是没有失明,这段路也是断断过不去的。 . 寝殿里,虞锦刚刚愉快地翻了个牌子。 在后世评价里,她其实还有个黑点是“荒淫”。这点严格来说不完全是黑她,她这人是挺贪图美色的。上一世的时候从这个时间点上再过几个月,她就经历了第一次大选,顿时沉迷美色一发不可收拾。之后的几十年里,她的后宫一直很庞大。 所以这一点,她认了。加上二十一世纪价值观的熏陶,她也觉得这样不太好。 那她改还不行么? 反正作为一个女皇,生孩子是她自己的事,雨露均沾也不能让她多添多少孩子,她活得“一心一意”一点也挺好。 可“一心一意”也得有个目标。虞锦琢磨了几天,觉得后宫现下虽然不过寥寥几人,但也各有千秋,她都见一见,本着好好过日子的态度仔细评估一下谁跟她最合适,然后不再像上一世那样广纳美人便是。 所以今儿个她翻了贵君的牌子。 这位贵君姜离她原本就挺喜欢的,有张温柔的面孔,声音也柔和。她上辈子宠了他很多年,这辈子首先想到的自还是他。 她翻了牌子,便有宫侍去传旨。虞锦坐在窗边品着一盏杏仁露,美滋滋地等着,想想要见美男就开心。 她永远喜欢美男。 哪怕不能个个都睡,下下棋说说话也高兴。 耳闻珠帘碰响,虞锦开心地抬头:“你来……” “了”字没出口,她看清了是谁,转而一愣:“你怎么来了?” 楚倾察觉到她话里的情绪变化,淡然颔首:“臣有些事。” 说着便要跪地见礼,虞锦面色微滞,硬绷了绷,终是心软了,一睇床榻:“扶元君坐下说。” 她不是不能受他这一礼,却不忍心了。 他这一路挪过来,显然已很不适,面色惨白如纸,额上全是汗,连眼睛上缠着的白帛都被汗渍浸湿,鬓角也已贴在脸上。 方才他只那么微一屈膝,额上的汗就更冒了一阵,他紧咬着牙关没吭声,却更让人看着于心不忍。 虞锦也走去床边坐下,他感觉到她所在的方位,微微偏过头来,呼吸明显不稳:“陛下……”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