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查,你何必亲自动手!” 邺风神色平静:“一时不及多想。” 虞锦心里有点崩溃。 她愿意相信邺风所言,但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证据。在外人看来,便只是御前的一把手突然把二把手杀了。 更要命的是出事时她不在行宫里,现下御前已人尽皆知,宫里也都会慢慢传开,要掩盖消息已经来不及了。 她想知道是哪里出了变数——谷风想谋害皇嗣、邺风杀了谷风,这两件事上一世可都没有过。 但现下如何处理这件事更让人着急。 虞锦脑中思绪千回百转,她迅速抓住一条,看向邺风:“朕有个法子救你。” 邺风惨白的面色毫无缓和,声音也僵硬:“陛下杀了下奴吧。” 怎么死都好,事情都了结了,他也不必再担心拿不到下一次的解药、不必担心家人的安危了。 可女皇只当他是吓蒙了,对此置若罔闻:“朕补一道赐婚的圣旨,日期写成前两天。今日之事,便当是谷风不敬你这宁王府世女君,你一时气急动了手。” 这其实也是强行找补。即便他真的早已被赐婚给虞珀,遇到宫人不敬之事也不该自己动手,更不能自己动手杀人。 将身份拉开只是能让事情的性质不那么恶劣罢了。至于后面是宁王府会“退婚”还是虞珀愿意扛住压力真跟他在一起,都要走一步看一步。 却听邺风又说:“陛下杀了下奴吧。” 虞锦蹙起眉头,心里有点气,还是好言好语道:“你若不愿意,就算当真成了婚,等过些日子朕也让你们和离。” 可他摇头:“下奴不会嫁给宁王世女。” “你有毛病啊!”虞锦拍案而起,“这么大的事,轻重缓急你不明白?先把事情揭过去是要紧的,你现在犟什么?” “陛下杀了下奴吧。”他抬了抬头,“一命抵一命,下奴不怕死。” “你……”虞锦郁结于心,看着他决绝的神色,隐隐觉出些不对。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没有。” “邺风!”虞锦有些急了,伸手拉他。他不敢让她多使力气,只好起身,转而又被她按到椅子上。 “邺风。”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咱们也算相识多年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若与你有关我也不怪你,行不行?” 有那么片刻,万千话语呼之欲出,邺风真想将一切都告诉她。 可他终究不敢。不止是为自己犯过的死罪,更为他一家人现下都被对方盯着。他杀了谷风,对方为不让他近一步鱼死网破必不敢动他的家人;但若她查下去,就是反在逼对方鱼死网破。 他总不可能奢求九五之尊专门派人去保他一家子的性命,况且他又连对方究竟是谁都不知道,防也是没法防的。 . 不知不觉,天色已然全黑。楚倾在厢房中坐不住便去院子里踱着,心下也奇怪邺风缘何会如此。 身为御前掌事,邺风前途无量。连女皇都在亲自操心他的婚事,他只要不出大差错,一辈子都不必有什么忧愁。 这样一个人,何苦毁了自己? 终于,不远处的房门打了开来。楚倾忙迎上去,虞锦走了出来。 月色下她神情疲惫,他将她扶住,她无力叹息:“送他去浣衣局。” 这话是吩咐宫人的,两名宫人立刻安安静静地进了屋。楚倾轻道:“事情蹊跷。” “我知道。”虞锦点点头,“可他什么都不肯说。” 足足一个多时辰,她极尽规劝,还是什么都没问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