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酪的小耗子。 伸手摸摸她的头,他轻轻吻了吻她发顶。 “这阵子可能会很辛苦,晚上回去早点休息吧。”他柔声说。 那样低沉的声音,像最厚实的金属,缓慢的碰擦。 语调却控制的这么柔和,让人一忽尔被他铺天盖地的雄性魅力压制,一忽尔被他柔情蜜意的温柔融化。 鞠礼点了点头,“老板自己不要嫌麻烦,烧点热水给自己喝。” “好。”他说。 连他简单的说‘好’,她都觉得魅力十足。 她完了。 钟立言帮她理了理头发,随即退后了一步。 两个人深呼吸了下车库里并不算很清新,却有些沁凉的空气。 各自降了降温。 随即,鞠礼说了好几遍‘晚安’‘再见’,才转身坐上车。 可回想到刚才他把她拽下车的动作,她又忍不住转头看他笑。 …… …… 钟立言双手插进裤兜,虚握成拳,后退两步看着她启动车,时不时回头朝他笑—— 那样心无旁骛的向他传达着她的心情。 工作时,她是多么有处事手段的人。 在爱情上,却这样纯真。 她无时无刻不在向他表达: 因为他,她真开心啊。 她难道不害怕他恃宠而骄吗? 不害怕他利用她对他的喜欢,丢开‘公平’,被本能驱使着不断得寸进尺,想尽办法占她便宜吗? 不怕他因为探知了她的心情,了解了她对他的需要,而在男女拉锯的关系里,不断的压榨她吗? 就像万千男女那般。 她是这么无惧的表达情感,放弃了所有防御,将全部力量用来给他幸福。 钟立言实在看了太多人和人的相处了,哪怕是父母关系,往往都存在着利与弊的竞争—— 他多刷一个碗,她就可以少刷一个; 她多出一块钱,他就能少出一块; 他多动动脑子,她就可以偷偷懒; 她多干一件事,他就可以多坐享其成一次…… 人们就是在这样的拉锯中,慢慢累了,不爱了。 甚至变成怨,愤怒,仇恨。 能和平共处的,大概也会掺杂无穷无尽的‘话术’‘手段’‘技巧’‘谎言’。 就像他妈妈,总是说‘我路痴’,然后让他父亲来接她; 总是说‘我做不好呜呜’,然后让父亲帮她做。 然后得意的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依靠别人的付出和努力,别人的辛劳和忍耐,无任何感激之意的懒惰,和享乐。 又像许多普通夫妻一般,进入无休止的争执—— “为什么要我如何如何,为什么不能是你来如何如何?”。 最终在忍耐中,磨尽激情,看对方觉得面目可憎,为了不吃亏,自己也同化成面目可憎。 他有时甚至会想,如果父亲长命百岁,会否也因母亲无休止的自私而疲惫。 他永远也无法得到答案。 并在过去的长久岁月里,他对人与人的感情不抱任何美好期待。 因为他是一个太追求公正的人,天生的睚眦必报,斤斤计较。 脾气也刚硬爆裂。 他想要绝对坦诚的爱情,双方都承认自己撒过谎; 承认在某件事里,我根本不是为你好,而是为我自己考虑。 承认自己的不完美,乃至组建绝对真诚无防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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