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钢铁一样缠在徐泗肩上,压得徐泗几乎承受不住。 “别发神经了莫北涵,”他深吸一口气,“我来这里是来看我妈的,不是要走,你冷静一点。” 莫北涵的脸上留下一大片空白,好像是不知该做何表情,肩上的重量慢慢变轻,意识到自己发动了一场无谓责难的他扯了扯上一秒还在因为暴怒而颤抖的嘴皮子,轻轻吐出两个字,“你……妈?” “嗯,我妈,我不能有妈么?”徐泗没啥好脸色地拍开他的手。方才莫北涵的一顿发火,引得周围无数双眼睛黏在二人身上,角落里那个坐在轮椅里的大爷抖着腿边看边摇头,喟叹现在年轻人都走上了邪路。 “伯……伯母怎么了?”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莫北涵清了清嗓子,声音低了八十度。 徐泗瞥了他一眼,撞开他拦路的肩膀,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出医院。 没了中央空调,徐泗一下子被扔回到夏日的蒸笼,他气急败坏的一个劲儿猛冲,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这么生气。 莫北涵默默无闻地跟了一路,直到徐泗自己健步走走得气消了,转过身问,“你车呢?” 莫北涵指了指反方向,徐泗又开始往回走。 “不是,我说,刚刚还理直气壮像是来捉奸的人,现在怎么不吭声了?”徐泗忍无可忍,猛地顿住。 “我以为……”莫北涵拉了拉他的手,被强硬甩开,“你不是收到了李赛的十万块吗?” “嗯……所以你就觉得我一有钱就迫不及待要远走高飞了?” 莫北涵默认了,“然后你又一直不接我电话,还跑来了火车站附近。” 徐泗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附属医院旁边就是火车站。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莫北涵撩起眼皮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连忙又垂下,“你手机里,我下了一个应用……跟我绑定了,只要你开机,我就能定位到你在哪里。” 哦豁!这都是些什么黑科技! “我也是出于你的安全考虑,就像之前你无缘无故就人间蒸发了,然后一转眼就被卖到了夜色撩人,谁知道还会不会发生类似的事……”莫北涵觉得自己没做错,梗着脖子替自己找到一个十分说得过去的动机。 徐泗凉飕飕地飘来一个眼神,莫北涵乖乖闭嘴。 过了半天,又确认似的问了一句,“真不走?” “不走。” 得了满意答复,他如卸重负,大热天的,非要把徐泗汗津津的手握进手里。 取了车,莫北涵往城北的花鸟市场开去,他看出身边的人始终皱着眉头,心情似乎很不好,再一联想到医院里的伯母,他试探性地开口:“伯母的病,有什么我帮得上的一定说。” 徐泗把脑袋抵着车窗,摇了摇头,“医生说采取保守治疗。” 莫北涵心里一紧,一只手抚上徐泗放在大腿上的手,“我把她转来家附近的国立医院,你没事就去多陪陪她。” “谢谢债主。”徐泗凑过去在他脸上嘬了一口,两人的心情都不怎么明快。 等到了花鸟市场,徐泗一下车,就觉得哪里不对,感觉头皮有些发痒。 莫北涵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正常的问话,眼神里却透着种说不出的古怪。 徐泗吸吸鼻子,说了声没事。 等他们边聊边逛,闻到了甜腻的花香,徐泗越发觉得呼吸不畅了,像是有沾了水的厚重棉花堵在了喉咙口,让他呼吸不过来,同时身上也开始发痒,他一把托住莫北涵的手,“我……我觉得……不太好。” 莫北涵一看徐泗的脸色,拨开他捂着皮肤的手,看到一堆细小的红点,眉头皱得死紧,“你真的花粉过敏!” “蛤?”徐泗僵硬地转动眼球,什么花粉过敏?沈嵩居然花粉过敏?但是此刻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像是有人掐着他的咽喉,他于是死命掐着莫北涵的手,“快快快,快把我扛出去,我……我快窒息了……” 莫北涵面色一凛,二话不说,背起徐泗就往外面跑,把人塞进车里,风驰电掣地赶往最近的医院。 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莫北涵忍不住骂出声,“笨蛋沈嵩,你忘记自己花粉过敏了吗?!” “唔……我忘了。”远离了过敏源,徐泗觉得好受了一点,在心里不停咆哮,沈嵩花粉过敏啊!我居然没注意到这种细节!真是失策! “笨蛋!”莫北涵把这两个字说溜了嘴,一路上都在重复,简直像只人形复读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