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楚斯也有过这种习惯,在外的时候这种包永远不会拆,里头的东西用完依然会放回原位,就为了突发状况时能拎了就走。 几乎所有在训练营呆过的人都会养成这个习惯,算是时刻保持警惕的一种行为反映。 除了萨厄·杨。 他心情好了有兴致了才会收拾出一个背包来,老老实实地带上各种东西以备不时之需。更多的时候,他是懒得背上这种累赘的。 就像之前在黑雪松林登陆的时候一样,萨厄·杨随身带着的东西总是屈指可数—— 比如从监狱顺手牵羊出来的单人跃迁舱,至于是用完就被他扔了,还是已经毁损废弃了,楚斯就不得而知了。再比如氧气面罩、随手扔进兜里的通讯器、一些便携的武器……就这么些东西,他还能边走边丢。 什么时候缺少工具了,再顺手从周围扒拉一点儿可利用的东西出来改造改造。 这也算是把懒散发挥到极致了,懒得都快不要命了。 可偏偏他命硬得很,无论多么难以存活的环境,无论多么危险的境况,他最终都能好好地走出来,甚至很多时候毫发无伤,强悍得简直令人费解。 所以当年不论是在疗养院顺修白鹰军事学院野外课程,还是在训练营模拟极端任务,但凡跟萨厄·杨分到一块的人总是喜忧参半。 他们惧怕于萨厄·杨的危险性,又无限信任他的能力。 萨厄跟在楚斯身后也过来了,倚靠在门边,把卧室门给堵了个严实。 他粗粗扫了一眼布置,目光落在了床边的墙角,那里还放着个圆椅,上面用绵性材料打了圈软垫,勉强能当个单人沙发用。 “这谁的屋子?”萨厄·杨抬起食指,从未拆的背包、乱堆的设备、圆椅上一一点过,懒懒道:“警惕性高、毛躁懒散、爱享受……啊,我知道了,那个踩空楼梯跪在我跟前的小傻子。” 楚斯对于他一猜就对毫不意外,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他朝旁边让开了身,冲床铺抬了抬下巴道:“猜对了也没人给你奖品,床在这里,要睡觉就去睡。” 萨厄·杨挑了挑眉:“怎么?打算把床让给我?” 楚斯原本想堵他一句,然而话出口时,又冷不丁想到刚才在客厅时萨厄脸上一闪而过的困倦,鬼使神差地把话又咽了回去,只淡淡道:“我在太空监狱那边睡过一会儿,现在不算太困,你……” 也许是萨厄的表情有一瞬间有些古怪,楚斯话音一顿,想想又补上了一句:“你最好抓紧点时间,等我真困了,我可不保证你还能好好地躺在床上。” 说完,他便擦着萨厄·杨的肩膀又走出了卧室,刚走两步,他又想起什么般转头敲了敲门框。 走向床边的萨厄转头看他,“又后悔了?” 楚斯道:“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反悔,只是你是不是漏了点什么,特别懂礼貌的杨先生?” 萨厄·杨一愣,又长长地“哦”了一声:“谢谢?” 楚斯坦然接受:“不客气。” 萨厄的眼睛弯了起来,带着一点戏谑的笑意,在腰后摸了一把,将天眼核心盘扔向了楚斯:“把它跟这边的装置连上。” 楚斯随手在门框上又敲了一下算作回答,接了天眼头也不回地穿过客厅,进了设备室。 萨厄·杨那边的屋门始终没关,楚斯在设备室的椅子里坐下时,还能听见那边隐约的一点动静,不过没多久那动静便消失了。 基地的房屋虽然是用迷你模块打印机建出来的,算是速成的应急屋,但质量却不算差,至少隔音很好。萨厄·杨那边一旦安静下来,整个基地就都静了下来,只有墙角嵌入的造氧口还在工作着,发出低低的“嗡嗡”声。 楚斯翻看了一眼手里的核心盘,把它接在了设备室操作台的中枢端口上。 叮—— 天眼:“终于想起我了。” 电子音不算大,毕竟这里不是太空监狱,没有那么多传音器。但是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还是有些突兀。楚斯略微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