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麻利地从小本子上撕下一页纸,写好之后递给韩印,神色带些感伤地说:“给你地址也找不到冯主任,他去世了,追悼会我们都参加了!” “什么?去世了!”韩印一脸惊讶,忍不住提高声音,又扬了扬手中蒋青山的照片,“是在这个人来打听他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张姐答道。 韩印与一干护士道别,又找到医院人事科,问了下冯兵的工作表现。人事科方面表示,冯兵在医院工作近35年,为人正派,技能突出,在领导和同事之间有着不错的口碑……随后,韩印对人事科方面的配合表示感谢,临走前又顺嘴问了一句有关医院保存病历时长的问题,人事科方面表示,门诊病历会保存15年,住院病历保存期则翻倍达30年。 走出医院大门,韩印顿了几秒,随即掏出手机拨通张队的电话。一来,对他这个外地人来说,居民区并不像医院和学校这种公共场所那么好找,如果有张队指引,可以节省时间;二来,他觉得有必要当面和张队交流一下蒋青山与冯兵之间牵扯的情况。 很快张队开车来到医院接上韩印,没过多久两人便顺利找到冯兵的家。 开门的是家中小保姆,两人亮明身份后被让进屋,看到客厅一侧的墙上挂着冯兵的遗像。冯兵的老伴头发稍显凌乱,气色憔悴,身子畏缩在沙发里,整个人似乎还沉浸在丧夫的悲痛之中,听小保姆说两人是警察,才勉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 为避免过分打扰老人家,韩印递上蒋青山的照片,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个人来过您家吗?” “噢,来过,我记得大概是五一前吧!”冯兵的老伴接过照片,从身前茶几上拿起老花镜戴上,仔细看了几眼,哑着嗓子说。 “麻烦您详细叙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可以吗?”张队从旁插话道。 “那天是我给他开的门……”冯兵的老伴扭头盯着墙上的遗像,逐渐陷入回忆,“他说他姓蒋,问我老冯在不在家,当时老冯在书房里,大概听到我们说话,就自己出来了。那人看见老冯,很热情地打招呼,报上了他的名字,具体我记不得了。他看老冯愣在原地没认出他来,便紧跟着提醒说他以前在刑警队工作,多年前和老冯打过几次交道。老冯端详了一阵,点点头说有点印象,便请那人落座,吩咐小保姆沏茶,但那人随即表示想和老冯单独谈谈,老冯便把他带到书房。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出来,那人冲我道了声别就走了。” “走的时候什么也没交代吗?”韩印问。 “我想想啊……好像说了句……”冯兵的老伴皱着眉头,用力思索了一会儿,“对,老冯送他到门口时,他转头冲老冯压低声音叮嘱了一句,原话我说不出来,大概的意思是说,他就是来确认一下什么东西,之后的事情让老冯不用管了什么的。后来我问老冯他到底来干吗,老冯轻描淡写应了我一下,说他是来问一个以前的病号的事,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 “那之后冯主任的情绪有什么变化吗?”韩印跟着又问。 “好像有点郁郁寡欢,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跟那姓蒋的来家里有关。”冯兵的老伴具体解释道,“那一阵子下了几场雨,老冯有一次出门没打伞被雨浇了,染上风寒,断断续续一直没好利索,所以精神头不怎么好;加之我儿子那段时间提出要辞了公务员的工作,去跟朋友合伙做生意,老冯不同意,心里生着闷气,冠心病也有点犯了。后来,大概过了一个星期,老冯在书房里看着看着书突然就不行了,送到医院也没抢救过来,医生说是急性心肌梗死……” 从冯兵家出来,刚坐进车里,张队便问道:“你怎么看蒋队的这次造访?” “我觉得先前把问题想简单了,以为蒋队拜访理工大学和医院神经内科,是想实际了解一些有关铊元素的信息,可如果只是这样,那么冯兵不在,问神经科别的专家也一样,所以蒋队实质上就是奔着冯兵去的。由此再往前推,可能理工大学化学系也是个明确的目标。”韩印不假思索地应道。 “既然这样,综合前面的已知信息,接下来的关键就是要找出能将‘铊元素’‘理工大学化学系’‘冯兵’,再加上你认为‘可能与蒋队有交集的犯罪人’串联起来的那条线。不过就目前来看,能着手的只有冯兵。”张队总结说。 “所以需要您向上级申请权限,全面调阅冯兵作为主治医生负责过的病例!”韩印提议道。 “没问题,我马上就办。”张队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从刚刚冯兵老伴叙述两人见面时的情形看,如果某个病例是中心点,那么也应该是很多年之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