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熙然看着他用纸巾一点一点擦拭指缝,心头一阵又一阵得痒。他偷偷舔了舔嘴唇,又把下唇咬住。 方默突然开口:“干嘛,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还希望我都舔下去吗?” 许熙然的大脑立刻嗡嗡作响。 他想,我没有不满意,但也不反对你真的那么做。 他又想,不对劲,自己刚走进这间寝室的时候,甚至第一次亲吻方默的时候,明明是一点糟糕的想法都没有的啊。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急转弯的? “还是不了吧,”方默把纸巾丢在了床边的纸篓里,然后冲着他扬起脸,“那你恐怕不愿意再亲我了。” 许熙然也向前倾过身的时候想着,那不会,我永远都愿意。 寝室里还有别人在,不方便留宿。方默只穿着睡衣,一副单薄模样,说要送他。他用一种完全算不上强硬的姿势展现自己的倔强。拉着许熙然的手,微微仰头注视他的眼睛,小声地重复:“我要送你。” 不管许熙然说什么,他都只有这四个字,软绵绵的,非送不可。 许熙然也没辙,便把自己方才换下来的那件外套给他披上。 磨磨蹭蹭毫无效率地送到了寝室门外,舍不得分开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趁着走廊里没人亲一下。一下不够,那再亲一下。亲了许多许多次还是依依不舍的,于是干脆又一路送到楼梯口。楼梯口也没人,所以还可以接着亲几次。 再往上,就要送到许熙然的寝室了。 许熙然说:“你回去吧。” 方默摇头:“我要送你。” 两个人便又一同上楼梯,站在拐角亲。再往上,就要到许熙然的寝室了。许熙然愿意带他回去,还愿意帮他藏进自己的被窝里。可惜他们寝室有人在,不太方便。再舍不得,终归得分开。 方默终于要走了,许熙然却舍不得他身上那件外套,想带走。他难得那么小气。毕竟那也是方默送他的,而且还是方默自己穿过的。许熙然愿意把不久前黄女士塞给他的那些衣服都送给方默作为交换,可无论是如今身上这件新外套,还是披在方默身上的那间旧外套,他都不愿意还。 他觉得如果说出来,方默肯定答应,然后当场脱下来给他。但那样,方默又会冷。走廊不比室内,就算披着外套都凉飕飕的,许熙然哪舍得。为此,他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重新把方默送了回去。送到门口临分别当然还是要亲几下。 方默跟着他跑来跑去,一直用湿润又带着笑的眼神注视他,接吻时偶尔发出可爱的声音。 许熙然在这过程中一直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始终组织不好语言。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只会傻笑的笨蛋。他的嘴因为有了新的用途而丧失了大部分的语言功能。 一直黏糊到过了零点,许熙然才终于回到寝室。他的精神疲惫而又亢奋,洗澡时甚至被热水熏得有些晕乎乎。他在这样的状态下细细回味不久前发生的那些事,晕眩感就变得愈发强烈,思维也跟着迟钝。他想,他是不是在做梦,那一切会不会都只是他的臆想。 但他很快又觉得肯定都是真的。方默方才的模样,气味,触感,都太过美好,是他想想不了的。 等洗漱完毕躺上了床,手机里有方默不久前发来的新消息。 “你是不是还没许生日愿望?” 许熙然从看到他的名字开始笑。他点开输入窗口,发了会儿呆,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确实有很重要的话忘记说。他一个字一个字郑重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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