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不要的,最后孟仲钦再三塞给她。原以为她收下了,可言喻回北京收拾自己行李的时候,在包里找到了那张卡。 这一次,再见到她,老了不少。 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地有些发白的衣裳,脚上是一双平底黑皮鞋,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了,连脸上的皱纹都添了不少。 秘书领着她过来的时候,成母茫然地看着他们,随后把视线落在了言喻的身上。 “你哥哥怎么了,”成母说话,带着浓浓的乡音。 可一开口还是叫言喻红了眼眶,她死死地攥着自己衣裳的下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敢告诉妈妈,哥哥是为了救她,才出车祸的。 她也不敢告诉她,他的腿很可能保不住了。 “果果,”成母又喊了她一声。 她不知道她现在叫言喻,在她的心目中,她还是果果。 就在此刻,突然手术室里有人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孟仲钦的面前,无奈道:“腿是真的没办法保住了,需要做截肢手术,家属到了吗?” 这是主刀医生,孟仲钦动用了私人关系请他来,就是希望能保住成实的腿。 成母愣住,她听得懂普通话,可是她听不懂先生说的话。 当医生拿了手术书让成母签字的时,她茫然地看着医生问:“先生,我儿子的腿真的不行了?” 一个半头白发的母亲,一脸无助又茫然地看着对方。 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医生,都有些不忍。 谁都不知道,这个千里迢迢从远方赶来见她儿子的母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儿子签截肢的手术书。 医生拿着手术书离开之后,整个走廊陷入了死一般地寂静。 孟仲钦知道这件事始终要有个交代,便把事情的过程告诉了成母。肇事的司机已经被抓住了,不仅是成实,还有两个伤患。 可他还没说完,一直站在那里的成母,突然走到站在宋婉身边的言喻跟前,扬手就是一耳光。 这一耳光,打地言喻往旁边一歪,她已经一天多没吃任何东西了。 “都是因为你,你哥才会这样的,我前世到底做了孽……”成母哭着喊道。 当她又要打的时候,宋婉挡在了言喻的面前。她没拦着成母,而是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巴掌。 她满脸泪水地看向失控的成母,哀声道:“求求你,别打我的女儿。” “言言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宋婉哭着求道。 孟仲钦上前扶着她,他们谁都没伸手拦一下。 他们都是为人父母,能理解此刻一个母亲绝望的心情。 “我们会对成实负责一辈子的,如果他真的截肢了,我们孟家会护着他一辈子,所以求求你,求求你别怪言言,”宋婉不知道应该怎么求她,可她知道,如果把这件事都怪在言喻的身上,这孩子会没活路的。 成母此刻扯着自己的衣裳,痛苦地只能捶自己的胸口,她拼命地打着自己。 恨不得此刻躺在里面的是她才好。 在听到宋婉这句话后,她满眼痛苦:“我们成实,以后是要当医生,要当医生的啊。” 说完这句话,她扑通一下地坐在地上。 孟仲钦想上前扶她,也被她一把推开了。 她哭地太绝望了,一辈子的期望,拼命咬牙供养出来的儿子。丈夫死后,即便是再难,她也没想着要改嫁,因为有两个孩子啊。 当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