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目光也是因为裴寒舟开的这辆车,有懂车的青年夸张地为同伴比划着车身,试图去阐明这辆车看起来简单实则贵到让人灵魂出窍。 偶尔有过马路的行人突然窜到车门口,随便扫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看向马路对面的红绿灯,走出去几秒后才倒吸一口凉气,顿悟过来自己看到的不是寻常人,只可惜再回头去找时,车已经融进了浩瀚车流之中。 林洛桑对着月光扬起面颊,眼睑被星光温柔覆盖,忽然觉得放松。 这样简单而又生活化的小确幸,坐落在沿途每一处,仿佛触手可及又取之不尽。 车渐渐驶入人流稀少的街道,林洛桑看到沿途有花店,喊停了裴寒舟:“等一会,我去去就回。” 下车之后她扯了扯围巾,快走到花店门口时又将大半张脸盖好,这才进去买了十来支花,走出店面的时候,发现男人也下了车,此刻正倚在车门旁瞧着她。 他身材好,被月光这么一照,更显颀长高挑,风衣尾摆被来回吹动,拍打着车身。 她正要上前,忽然看到不远处草坪有小孩在堆雪人,因为找不到第二根树枝一直在叫妈妈,而妈妈正和朋友攀谈得高兴,压根儿没怎么理。 君子有成人之美,林洛桑临时转换了路线,走到小孩旁边,抽出一枝花插在雪人右手边。 “谢谢姐姐!”小孩心满意足地抬头看她,“姐姐可以帮我一起堆吗?!” 细细想来,她好像很久没堆过雪人了,初高中被朋友撺掇着玩了几次,在国外那阵子大多都是窝在公寓里,后来出道就更没时间了。 幸好这边灯光微弱,她用头发挡住大半边脸,缓缓蹲下,戳戳小孩软软的脸蛋,问道:“你还要堆什么?” “一个小房子。” “可是有人在等姐……” 雪渐渐落得大了,身后蓦地传来脚步声,是男人拿了把伞再度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堆吧。” 她转身,抬眼,长发散在肩头:“那你等着不会很无聊吗?” “不会,”他俯身,修长手指摘落她发尾粘上的片片雪花,“我陪你。” 她其实对今晚这场雪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想逗逗小孩子,随意伸出手抓了两把,感受了一下雪子的温度。 结果看着手心里的雪,强迫症又犯了,那股子凡事做就要做到最好的劲儿涌了上来,林洛桑又垂着脑袋,认认真真地精雕细琢了好久,最后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也算有了几分成就感。 她“锵”一下朝男人摊开掌心:“喏。” 裴寒舟觉得这玩意挺熟悉,但总归是难以确认自己那个荒谬的感受,故而只是蹙着眉问:“这什么?” “麻团啊,”她说,“你儿子你都不认识?” “……” 念头得到确认,男人眉间“川”字更深,不明白这么好的气氛下,她为什么要捏一个第三者。 她很快听到男人问:“你忙活这么久,就只是为了麻团?” “只能想到它了,”林洛桑又随手抓了把雪,手掌稍稍收拢再展开,一个颇似球体的东西出现在掌中央,“你看,这么乍一眼看是不是挺像麻团的?” 裴寒舟生硬道:“不像。” 林洛桑撇嘴,“你对你儿子太冷漠了。” “又不是真儿子。” “……嗯?”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