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殿下如夫君,几次三番和陆勉牵扯不清。倒也是,每每都是这位痴情的陆侍郎来找皇子妃。可他若不是觉得有机可乘,为何对人家的妻子惦念不忘?还不是皇子妃给了他希望。” 秦绾话刚一落,沈彦钦冷笑。见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秦绾略慌,面上却仍镇定自若。 “殿下和皇子妃成亲有半年了吧,若是她真的接受你,怎会到如今也未行夫妻之礼!” 秦绾终于激起沈彦钦心底的波澜了。他双眼怒瞪,剑眉高耸,寒森森地望着秦绾。 “你怎么知道?”心中波涛汹涌,然语气依旧淡漠。 “陆勉告诉我的,殿下若是想问他如何知道的,那就要问问你的皇子妃了。” 沈彦钦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垂下双目,而胸中的波涛,也在这一刻平静下来。 “皇子妃如今尚且如此,若是知道了殿下的秘密,她可还会安心做你的皇子妃?” “你若是敢说一个字……” “殿下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这是我们的协定不是吗?殿下能够守约,我自然也守口如瓶。” 沈彦钦瞪着她,冷漠地转身而走,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望着沈彦钦的背影,秦绾提高声调唤道:“殿下若是此刻去宣平侯府,许还能听听皇子妃和陆侍郎是如何商议让你离开的!” …… 沈彦钦站在桂树下,仰望着暗空半月,冷冷清清,像极了余竞瑶那凄哀绝望的双眸。泪雨摇曳,划过了粉腮樱唇,却终了流向了自己的心,将他的意识唤醒,消逝的理智逐渐被找回。 其实他何尝不知秦绾的目的,她和她父亲的心思一般,不过是把自己作为一个赌注而已。沈彦钦毁了他们的计划,她便要来毁自己。亭安侯不敢和自己对立,默默咽下这口气,秦绾却不甘,于是从旁侧下手。 沈彦钦不过把她当做一个跳梁小丑,料她翻不出何花样来,怎知自己竟还是入了她的陷阱,乱了心智,也害了余竞瑶。 沈彦钦今日才知,原来他对余竞瑶所谓的自信都是自欺欺人,在爱人的面前,自己永远是最卑微的,即便再如何的矜傲气盛,实则内心都是怯弱无助的。关心她的一举一动,在乎她的一笑一颦,会因为一个细微的波澜,便没了安全感。沈彦钦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余竞瑶成为了他生命里最特殊的那一个人,也是心里最敏感的一方,每每触及,便是痛与爱的纠缠,欲弃不能,没有理智可言。 秦绾就是拿住了他这一处软弱。只是这些绝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得到的,她没那么了解余竞瑶,倒是有人更了解,也更知道如何利用余竞瑶来激怒自己。 沈彦钦默然叹息。隐忍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余竞瑶能够真心接受自己,方才一举,不要说接受,只怕是真真的把两人推远了。余竞瑶是照进他黑暗命运里的唯一一束光,可他却用自己的阴暗伤了她。 沈彦钦守护的**越来越强烈,所有这些生活在阴暗中的人都不可以靠近她,他意识到,秦绾这个祸害是如何都不能留了。 (2) 霁颜和霁容守了余竞瑶一夜,余竞瑶躺在床上,一夜无眠。那一幕幕如噩梦,只要她闭上双眼就会再次出现,伤口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冷静地回忆这一切。 天微亮之时,余竞瑶总算昏沉地睡了一会,然不过半个时辰,手上的痛意又让她醒了过来。 眼见着天空既白,余竞瑶觉得,沈彦钦该起了吧。昨夜处理好了伤口,吩咐霁容给他熬的醒酒汤,不知喝了没有,此刻他应该酒意全醒了,不要头痛才好。 “霁容,把殿下唤来吧。”想了一夜,余竞瑶有话要对他说。 “嗯。”霁容应声,开门,愣了住,沈彦钦就站在庭院中。 沈彦钦带着秋寒的冷气入了内室,他没敢靠近余竞瑶,怕秋寒凉到她,更怕她心凉。余竞瑶将众人遣了出去,只余他二人。 坐在床榻上的她,虚弱得很,受伤的手已经肿了起来,轻轻搭在被上。 沈彦钦望着,一阵阵的心痛,悔意歉意顿生,却只化作一句。 “你还好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