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酆都判官,多瞧一眼都浑身打颤。谁人知道,在宁王妃面前,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若非亲眼看见,说出去了只怕都没人信。 这一夜,两人过得极其兴奋,早早上了床榻,沈彦钦的手便没离开过余竞瑶的小腹。余竞瑶的目光一直落在沈彦钦的脸上,留恋,不肯挪开。 这就是福气吧。体验了为妻的甘甜,也感受到了为母的喜悦,还有比这再幸福的吗?人生的完满,也不过如此。余竞瑶突然觉得,只要能守着他们,这一生别无他求,原来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啊。穿越前的余竞瑶,和如今的余竞瑶,她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这几日宝宝一直很活跃,可唯独沈彦钦在的时候,他又老实得不得了。余竞瑶打趣,是被这冷面父亲给吓到了,多对着他笑笑便好了。 让自己对着肚子傻笑?沈彦钦才不干呢,还没出来呢就这么宠着,以后指不定要骄纵成什么样呢。在他看来,妻子可以宠,但儿子绝不能宠,必须锻炼他吃些苦头。余竞瑶闻言笑了,一句话便把他揶得他答不出来了。“那若是女儿呢?” 余靖添和蒋卿筠的婚事定在了五月底。大婚那日,余竞瑶早早和沈彦钦去了晋国公府。虽余靖添有了自己的将军府,可婚事还是在晋国公府办的。 所以,此刻的公府已然是喜庆盈溢,余竞瑶欢心,总是想帮着忙些什么,来了那么多女眷,只靠母亲和妹妹,肯定是接迎不过来的。母亲瞧了一眼她的小腹,又看了看她身后寸步不离且凝眉不展的沈彦钦笑了笑,告诉她,只要你安分地坐着便是帮忙了。余竞瑶便只好坐在花厅里,陪着夫人们聊起来,而沈彦钦守在花厅外。 哥哥这婚虽是续弦,可依旧风光无比,连陛下都特地遣了黄门令来登门道贺。这殊荣,岂非寻常权贵能比。如今的晋国公,那可是妥妥的恩宠甚崇,势倾朝野。不要说朝中各臣,京中权贵,连闻人名士,搭不搭得上边的,全都来贺喜了。 余竞瑶聊得正热络,花厅外的游廊里,一个儒雅提拔的男子也在看着她。 这是她有孕来陆勉第一次见到她,前一阵在街上匆匆而过,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辨认,她便逃开了。这一次他想上前,不过花厅中毕竟都是女眷,他不宜靠近,于是立在原地默默打量着她。好像是胖了些,脸色红润,精神也很好,看来果然和打听来的一般,她和沈彦钦过得很好。 陆勉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高兴。她过得好,自己自然是放心了;可也正因为她过得好,她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远。他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余竞瑶穿着一身宽松的吉服,孕相并不明显,但这掩不住这个事实,她怀了沈彦钦的孩子,这辈子她和沈彦钦都不可能没有关系了。 余竞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神一瞥,对上了游廊里默立的陆勉。二人对视,余竞瑶并没有躲,镇定得恍若陌生人,然不过须臾,便冷笑一声,目光不屑地从他身上转了开,只当方才什么都没见到。 陆勉明白她在怨自己,竹茹的事他听说了,余竞瑶不但把她嫁了,还让娶亲的管事特地把竹茹的表姨母,也就是宣平侯的婆子请到洛北去喝喜酒。这劳师动众的,无非就是想做给自己看,警告他不许再打宁王府的主意。 能有这心思,她果真不再是当初那个晋国公府娇蛮单纯的大小姐了。 陆勉望了一阵,余沛瑶寻了过来,见他始终盯着花厅里的姐姐,不满地将他扯走了。余竞瑶余光中看到了妹妹,无奈叹息,却也不想再管了。道理和她说尽了,她都不肯听,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日后若果真出了问题,也只能她自己担着。 气宇轩昂的余靖添骑着高头骏马把亲迎来了,在花轿外轻射三箭,新娘抱着五谷瓷瓶,跨马鞍,走火盆,随他入了公府,来到正堂,站在供案前拜天地。 被这喜庆的氛围烘着,瞧着二人一步步礼成,余竞瑶感触颇深,不知觉中竟笑着流了泪。沈彦钦瞧着身边人哭笑不得,无奈伸出手指给她抹了抹泪,余竞瑶便抬头看着他,心里蜜甜,含笑挽住了她的胳膊,不管不顾,把泪都抹到了他的衣袖上。 沈彦钦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婚礼感慨万千,他又何尝不是呢,沈彦钦的第二次人生,便是从那场婚礼开始的。于是看着她撒娇,任她把自己的衣袖都抚乱了,仍是满眼宠溺的揽着她。 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喜宴便开始了。余竞瑶同母亲坐在女眷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