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沈彦钦眼神有了那么一刻的惶恐,他峻峭的双眉一蹙忙冲了过来,把她拢在怀里。“别哭啊,怨我,早该和你说的。”瞧她这模样就知道是误会了,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让林川把她带来。 “早该说,可你没说,沈彦钦,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余竞瑶要挣脱开他,沈彦钦见她真的急了,也顾不得房中他人看着,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今天的反应的确大了些,可哪个女人见到这一幕还能理智得了。 坐在床边的女人突然缓过神来,赶紧放下药碗,低头垂目施礼,“奴婢苁蓉见过王妃。”说着,她唤了唤床榻上的男孩,指着余竞瑶道,“承越,快看,你嫂嫂来了,快唤人啊。” 若是说不像的地方,那便是眼睛吧,男孩稚气未脱,眼睛要更大一些。他眨着水雾濛濛的眼睛看着余竞瑶,目光中带着些迷离之色,却也乖乖地唤了一声,“嫂嫂。” 这一唤,彻底把余竞瑶唤傻了,她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愁郁的沈彦钦,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沈彦钦修长的手指一伸,轻轻地抹掉了余竞瑶下颌的泪,回首对着承越道:“你把药都喝了,我和你嫂嫂有话说。”随即,搀扶着怔忡未宁的余竞瑶出了门,穿过庭院入了西厢。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写的少了点,我争取今天多写。 ☆、第78章 砭骨之痛 “我想过该如何告诉你,但不知该如何开口。”沈彦钦安置余竞瑶坐下, 给她倒了杯水。“我发现林川跟踪我的时候就明白, 他一定是你派来的,你也一定是知道什么了, 与其让你忧思揣测, 到不若趁机给你解释清楚, 所以我便让林川把你带来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你刚刚是吃醋了吗?”沈彦钦话里带着笑音。 余竞瑶不满, 突然看到那一幕,任哪个为妻的不会误会?尤其是那孩子和沈彦钦太像了,谁又会想到那是他弟弟。可他哪里来的弟弟?她不接水,也不理他,长睫低垂,目光无所定地望着脚下的一方青砖。 沈彦钦放下水杯蹲在她的面前,捧起她的手放在她的膝头,抬头望着她, 眼神幽深缱绻,看得余竞瑶心软下来,她清浅一笑, 拉他起来。 “你说吧, 我听着。” 藏了许久的秘密, 他该说了,余竞瑶也该知道了…… 沈彦钦从他记事开始,就是生活在华穆宫里, 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困顿不堪,冷宫冷得不是人,是心。沈彦钦觉得自己是被遗忘的人,他每天面对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母亲,和听不懂不流言蜚语。 他听说他母亲原是一个宫婢,听说她勾引了皇帝才有了自己,听说皇帝对她无情无念,所为不过是一时冲动,听说自己和母亲被关在这里是因为她害死了皇帝的嫔妃…… 沈彦钦也会问,但母亲从不回应他,唯是倔强地咬紧牙关流下悔恨的泪。所以,对沈彦钦而言,母亲是温暖的,也是幽怨的,他记忆中最清晰的身影便是她扶在窗棂上,用簪子一笔一笔地刻着她的恨。 八岁那年,母亲终于开口了,她抚着自己告诉他,自己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他会知道一切真相的。可就是在那天,那竟成了他和母亲最后的对话。还没待他清楚一切,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强行和母亲分开了,他被送出了宫,寄养在了珲王府。 皇帝对外宣称她母亲死了,谁会对一个罪妇留心呢,死便死了,下场也不会比一个低等的宫女好多少。从那日开始沈彦钦绝望透了,他彻底成为了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心疼倒没了知觉了,渐渐人也跟着麻木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漂浮的尘埃,尘归尘,土归土,他不再对自己和人生抱任何希望,连生存的**都没有了…… “我就这样浑噩中过了四年,十二岁的一日,樗栎院悄悄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看着惊讶的我什么都没说,从怀里拿出了一条包裹的绢帕,展开来,是一对珍珠耳坠。” 听到这,余竞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过她今日带的是一副莹润的碧玉耳铛。沈彦钦见她的反应,点了点头,道:“就是给你的那一副,那是我母亲最喜欢的一副耳坠。” 那男子见沈彦钦接了耳坠,便知道他都明白了,于是开门见山,告诉他母亲没有死,是他母亲让他把真相告诉给沈彦钦。 之前之所以不说,一来担心他太小接受不了,二来是因为皇帝一直派人守着她,不肯让她多说一句。所以那日她刚有了这个打算,就被皇帝强行拆散了他们母子。 母亲根本不是宫女,是东南越国的公主,当初还是皇子的沈程明被封珉王,封地和越国相接壤,越国不过是个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