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漠然的二人,牵了牵唇角,“我想和宁王单独谈谈。” “你别得寸进尺。” 沈彦钦话一出口,赵珏和余竞瑶皆是愕然一惊,这么失礼的话,怎么都不敢相信是从一向谨慎稳重的宁王口里说出的。 赵珏心里准备是做足了的,这影响不了她什么,她莞尔一笑,眼神依旧是干净明艳。 “既然宁王不避王妃,那我也没什么顾忌了。高阳王这事,总归是我衡南王府帮了殿下,曾经的誓言,宁王总不会忘了吧。” 沈彦钦合拢手指,握紧了玉杯,冷笑一声。“自然不会忘,不过我也可以选择做或不做。” “无所谓,只要宁王不食言便好。”赵珏带着自信,盯紧了沈彦钦,随即笑了笑,看了余竞瑶一眼,便告辞了。 赵珏一走,余竞瑶看着沈彦钦,还未待她开口询问,他笑了,问道,“王妃不会怨我吧?” 这反客为主,倒让余竞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淡淡一笑。沈彦钦放下手里的玉杯,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此刻,笑意已退,他脸色凝重下来,眉宇间拢出了一个浅浅的川字,坚定且小心翼翼。 “高阳王和睿王的秘密,的确是衡南王府透露出的,为此,我答应为衡南王做一件事,但是何事未定。赵珏今日是来给我提个醒的。” 果然不管曾经还是这一世,他都离不了衡南王的帮助。余竞瑶漠然点了点头,沈彦钦瞧她神情低落,把她的手拉在胸口。“我知道你会怨我,毕竟睿王是你的亲人,而且赵珏曾经所为,我也恨得紧。不过这一次,高阳王是真的留不得了,江州和曾经的越国仅一江之隔,曾经的都城叶城屡受高阳王侵扰,大有吞并之势。虽说叶城如今也是大魏的疆土,可一旦为高阳王所用,越国曾经的那些旧势,定会被他挖掘出来,不复存在。我不能眼看着仅存的母氏一族遭此难。” 余竞瑶叹了一声,抽出手来,望着神色焦灼的夫君,手指疼惜沿着他俊朗的脸颊划过,最后停在下颌,笑着点了点,却被沈彦钦一把握了住。 “我何尝怨你了。他是我亲人,你就不是吗?对我来说,谁更重要你不清楚?至于赵珏……”余竞瑶难为情道,“我只是有那么些妒忌心罢了。” “你何来的妒忌啊?”沈彦钦迷惑,苦笑感喟道。赵珏对自己有情沈彦钦有感觉,可是自己的态度余竞瑶还不明白吗? 怎能不妒忌,同样有位高权重的父亲,衡南王能够助沈彦钦一臂之力,自己的父亲……余竞瑶甚至不敢想象,那可是带着军队灭了越国的仇人。 “嗯,衡南王对你总归是有利的。” 沈彦钦有点懂了,安慰着,“你心思太多了,衡南王,只能是对手。”说罢,揽过妻子的肩,深深吻在了她的额上。对衡南王,他不会食言,不过此事一过,二人两清,他做出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怪不得他无情了。 余竞瑶关心的哪里是衡南王,她关心的是晋国公府。她如今是在努力地为晋国公府赎罪,只是不知道二者果真到了对峙的那一刻,自己该作何选择。 算了,到了那一日再说吧。余竞瑶叹了一声,抬起头,笑盈盈地望着沈彦钦,柔声道,“殿下可要用晚膳了,我让霁颜做了你爱吃的八宝肉圆。” …… “到头来还是没算过他。”贵妃椅在凭几上叹了一声。“从竞瑶嫁他那日开始,就该料到。” “这和竞瑶嫁她无关。”晋国公沉声道了一句。贵妃眼神轻瞟,在他脸上转了一转,瞧出他眉头锁得紧,于是雍然笑道,“兄长多虑了,我没说和她有关,怪我口不择言了。” 晋国公未语,捡起面前的茶,呷了一口,望着那浓酽的茶汁,目光意味深长。见他不语,贵妃续言道,“如今他这地位,可丝毫不比当初的太子差。尤其此次封禅归来,连陛下对他的态度都有所改观,如此下去,这东宫之位还不知落入谁手呢。” 晋国公依旧不搭话,恍若没听到似的。贵妃急了,坐直了身子,“兄长就不担忧吗?若是他继了位,你可想过这后果?他可还容得下睿王,容得下余氏一族?” 说罢,她冷哼了一声,有挨回了凭几上,寒声道,“可也是,他是你女婿啊。不过兄长真的以为有竞瑶在,这债便能一笔勾销?” “陛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宁王打得出亲情牌,陛下未尝不能呢?他们可是父亲,一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