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暮霭。 余竞瑶鼻子一酸,眼睛有点烫。“我知道,我也是。” “下回不许自己出门了,连个侍卫都不带。知道你被劫走了,这心里像空了个洞,冷风灌着,真怕添不上了。”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水雾濛濛的眼睛一弯,笑了,把手扣在了他的胸口。“堵上,我都给你堵上,我再也不走了,哪都不去。” 沈彦钦微微展颜,捉起她的柔嫩的手轻轻咬了咬,想惩罚又舍不得。“还是怨我,我若不把他逼得那么急,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揉着她软软的手,把她拢得更紧。才一晚不见,却像分开了几年。不过这一晚,足够惊心了。 “其实睿王不敢把我怎样的。”她宽慰他。“你太紧张了。” “穷途末路之际,什么事做不出来。算了,不要提他了,回来就好。” “怎么不提了。”余竞瑶眼神忧忡,“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了?” “不过是我手里捏着的他的把柄罢了。”沈彦钦轻描淡写。余竞瑶扯着他的衣袖,更忧心了,“是你要用来换珲王手里账本的?如此睿王不还是要把你告到皇帝那?” 沈彦钦淡笑,安慰妻子道,“不必担心,总会有办法的。你只要相信你夫君就是了。” “相信什么?”余竞瑶是相信他的能力,可现实是与他对立的人太多了。 “相信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他永远都不想见到梦中她那个忧怨的眼神。余竞瑶哎了一声,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她何尝不相信过他,就是相信这个才会担心他。“父亲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来了?” “是我找来的。”沈彦钦平静地解释,“应该让他看看睿王的所为,如今为了皇位,他无所不用其极,连家人都敢动,应该让晋国公知道。我不指望晋国公会帮我,但起码也应该看清睿王的本质,倒何时都该给自己留个退路。” 余竞瑶明白,他是想把晋国公和睿王分开,这样对立的就只有睿王了,避免了他和晋国公的针锋相对。真希望父亲能够体会到他的苦心。 她看着沈彦钦,不由得问了一句,“殿下,你不恨父亲了?”沈彦钦没应声,一笑而过。余竞瑶朝他怀里靠了靠,他能做到不去报复就已经是退让了,怎还能剥夺一个人恨的权利呢。能得到今日这个结果,余竞瑶已经很满足,很感谢他了。 “殿下,宝儿怎样?可想娘亲了?”余竞瑶好奇地望着他问。沈彦钦撇了撇嘴,捏着她的下巴道,“亏你还惦记他,他可是吃得好,睡得好呢。”瞧着妻子噙笑的唇角越来越沉,他朗声笑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脸,把她揽回了怀里。 小没良心的!余竞瑶在心里怨了一句,可还是笑了,哪个娘亲不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孩子吃得好睡的香,一切安好,她就放心了。 这一个插曲解决得似乎太顺利了,对余竞瑶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沈彦钦绝口不提珲王的事,但她知道他一直为此事操劳,每日早出晚归。 二人敞开心扉后,他很少有隐瞒自己的时候,无论是朝中的事,还是越国的事,他都会告诉自己。可这次,无论她怎么问,他都只言“无事”,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沈彦钦什么都没想,只是睿王这一劫让他害怕了,有些事她还是不知道的好,置身事外,悠闲地做自己的王妃,和宝儿享天伦之乐,不要再为自己的事操心。 果真余竞瑶的日子悠闲起来,病养好了之后,发现自己哪里都插不上手,便全部心思都扑在了宝儿身上,还有就是……她是真的很想再要一个女儿。 提起女儿,她想到了嫂嫂,自从哥哥被削权,哥嫂二人认真过起了养儿的生活。她忙着沈彦钦的事,也好久没去见见他们了。这一次沈彦钦贪污西北军队空饷的冤案,还是哥哥帮着翻的,不论他真心与否,这是个好的开始,自己该去说声谢谢。 因为自己的一日假,便让王妃被劫,这事虽不是自己的错,但林校尉很自责,跟着王妃更上心了,宁王加了一队人,可他自己还是要在王妃出门时寸步不离地跟着。 这气势到了将军府,余靖添嗤鼻一哼,知道沈彦钦是担心王妃,可心里还是拧巴着,这耀武扬威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