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怎么就不想着进宫来汇报呢!” 李奉看陈大虎的眼神, 就像是在看个二傻子。陈大虎还茫然得很, 一边被李奉扯着袖子快速往乾清宫方向走,一边还要听着对方快速地叮嘱:“外头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到陛下耳朵里了,陛下如今龙颜大怒,你答话的时候, 千万注意。” 什么风言风语?怎么就忽然龙颜大怒了……陈大虎的脑筋还没转明白呢,就被李奉带进了乾清宫的殿内,他刚一跨进去, 迎面就飞来一个茶盏,“砰”地一声在他脚边炸开,直炸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李奉已经第一时间跪了下去,随即又狠拉了一下陈大虎的衣角,才算是把这个状况外的壮汉也给拉跪下了。 陈大虎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给站在上首的赵曜行礼:“微臣……微臣参见陛下。” 赵曜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整个人相当暴躁地不停在案桌前踱步,他听到了陈大虎的声音,直接转头怒视他:“陈大虎,朕是让你出宫去干什么的,你是不是全忘到脑后去了?” 陈大虎简直冤得快哭了:“陛下,微臣绝不敢忘啊,微臣今日进宫,就是来向陛下禀告外头的情况!” “等你来禀告,这京城早就已经翻了天了!”赵曜气得狠拍桌子。 陈大虎是真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这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他求救般地看向李奉和高齐,想要知道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导致陛下如此愤怒。 高齐站得远,轻咳一声,只能向他报以同情的目光。李奉倒是正好跪在他身边,便厚道地压低了声音,将昨日夜里和今日凌晨,宫外头发生的大事告知了他。 原来,在昨日那场赏花宴结束之后,在燕国大长公主、沈芊和各家小姐们都离开之后,又有一批客人踏着夜色拜访了安王太妃殿下。没有人知道这群客人的身份,他们三五人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青灰色马车,直接驶入了太妃府邸的角门。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本来应该被沈芊吓老实了的安王太妃不知是吃了什么定心丸,竟全然不顾皇帝对藩王的忌惮和警惕,像是要豁出一切来做这个出头鸟!而这一次,她推出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曾在青州府布政司府内贴身照顾过沈芊的花溪和木香! 这两个人成了安王太妃口中的所谓人证,用来证明沈芊在青州府时,不仅不守妇道地常与外宅男子来往,甚至还多次女扮男装地独自出门!当然,安王太妃也不傻,并不会自己来揭露这件事,她用的借口是,曾贴身照料过沈芊的这两个丫鬟不忍看到陛下受到沈氏女的欺瞒,这才冒死上京揭发了此事! 坊间百姓本就对这些高门大族的宅院之事津津乐道,再加上安王太妃和她背后势力的有意推波助澜,不过一夜,这些个关于沈芊“不守妇道”的流言蜚语迅速地传播到了京城的各个酒楼茶馆,而可以想象,作为消息集散地的酒馆和茶楼,完全能够在几天之内,就把这些消息散播到京城的各个角落,也许不出三天,京城的街头巷尾都会满是这些污言秽语! 这是赵曜绝对不能容忍的,他只要一想到沈芊的名字会和这些污言秽语连在一起,一想到他心爱的姑娘会被那些斗鸡走狗之徒恣谑,内心久违的暴戾和嗜血,就一下子就全涌上来了!那个姑娘曾说过,他在后世史书之中是个暴君,此刻,他已经毫不怀疑这个事实,那傻姑娘是困住他心中凶兽的牢笼,一旦失去她,他就会成为那头凶兽。 陈大虎听完李奉这一番话,脸色已然一片惨白,甚至险些无力地跌坐在地,这是他的失职,是他的疏忽,他以为沈芊一个待在深闺里的姑娘,不会遇上什么险事,所以他放松了戒备,放松了警惕……如果他能一直监控中、戒备着,如果在蕊红告诉他安王太妃的恶意之时,他能第一时间派人盯住太妃的府邸,局势根本不至于变成如今这般。 “陛下,您……您在写什么?” 李奉和陈大虎一直跪着,只有站在阶下的高齐敏锐地察觉到了赵曜的动作,他眼见着自家陛下突然在一份明黄色的卷帛上快速地写着什么,顿时心中大骇,甚至顾不得礼仪规矩,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赵曜笔下不停,沉声冷笑:“朕在写,封后的诏书!” 高齐立刻“吭”地一声重重跪下,神情焦急地直接行了个大礼:“陛下,万万不可啊!” “朕立自己的皇后,那群尸位素餐、狼子野心的东西有什么资格置喙?”赵曜狠狠一拍桌子,直接把握在手里的狼毫给拍断了,他极具威压地盯着高齐,“怎么,连你也要阻止朕?”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