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听见了里头的动静,喜不自禁,连忙道:“陛下,今早还要行庙见之礼,依仗都已经到宫门口了!” 赵曜烦躁地揉了揉额角,总算是想起了婚礼除了洞房还有旁的仪式,他撑着床榻坐起,转头一看,就看到沈芊只穿了一件小衣和一条亵裤,大半的肌肤和腿都露在了被子外面,而那横跨过被子的手和腿上,满满都是他们昨日欢/爱后留下的暧昧痕迹……他的眼神立马不对了。 “陛下!陛下?奴婢现在让人进来?”李奉还在外头候着,等不到里面的人出来,他也不敢随便退出去。 赵曜正看着某人清凉的装束醒脑呢,忽有听到了外头的催促,只能把心里那点念头按耐下去:“不用让人进来,你去外头等。” 李奉出了门,赵曜先穿好了自己的里衣,站起身,低头一看,沈芊还睡得死沉死沉的,他轻笑着低下头温柔地在她额角吻了一下:“芊儿,该起了。” 沈芊一动不动,死死抱着被子,继续睡得昏天黑地,某人的额吻显然是白献了。 “起床啦,今儿还要庙见呢。”赵曜无奈,媚眼抛给瞎子看,他只能改用推的。 沈芊的起床气那可不是一般得大,再加上某人还是害她不能好好休息的罪魁祸首,她被推得气呼呼地皱起眉,朦胧一睁眼,不让自己好好睡的人就是昨晚那个使劲折腾她的人,她立马就炸了,伸手一个巴掌拍在赵曜的脸上:“别,吵,我!” 沈芊这一下,直接把赵曜的脸都拍歪过去了,他无奈地捂住被扇的位置,再回过头来一瞧,这暴躁的姑娘已经翻了个身,背对他继续呼呼大睡了。 赵曜也知道自己昨晚折腾过了,他一开始还记着今早要庙见,洞房开始前还暗自提醒自己要克制,可没想到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心虚地摸摸鼻子,也不好意思再推沈芊,只能先自己动手,把里衣外衣、朝服什么都穿好,又给沈芊找出里衣换上,这才让宫女们进来,帮沈芊穿朝服。 这期间,沈芊一直处于黏黏糊糊、软了吧唧的状态下,眼睛都没睁开。赵曜无奈,只能坐床上半抱着她,再让宫女们给她穿上外衣,到后来,坐着穿也不行了,他又站着半拖半抱地扶住沈芊,一动不动地任由宫女们来来回回地给沈芊穿衣服、配挂饰。 到最后李奉实在是急得不行,这两位在这样黏糊下去,宫门口的文武大臣都要冲进来逮人了!一直侯在殿门口当壁画的高齐也忍不住出声:“陛下,他们等了有一会儿了。” 赵曜这抱着沈芊放在梳妆台前,轻柔地拍醒她:“芊儿,听话,今儿要庙见,让她们给你梳妆。” 折腾了这么久,沈芊也醒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伸手不耐烦地挥了挥:“知道了,你走吧,走吧。” 赵曜苦笑了一下,这才出殿门,先去会见群臣。 因着时间紧急,宫女们这一次终于没再给沈芊上什么复杂的妆,发型也很快就梳好了,倒是让沈芊惊诧了一下。 庙见是要出宫的,大周朝的太庙并不在宫中,而在京城北麓的隆山上。终于准备妥当的赵曜和沈芊,一同乘上步辇,在文武百官和侍卫们的随侍簇拥下,出宫门,浩浩荡荡地前往京城北麓,到太庙给列祖列宗祭拜上香,这期间两人虽然同辇,但很明显,昨晚某人的胡作非为已经彻底惹怒了沈芊,再加上今早的起床气,沈芊全程几乎是连视线都没甩给某人。 赵曜苦兮兮地瞅她,不理;赵曜可怜巴巴地唤她,继续不理;最后赵曜没法子了,厚着脸皮一点点地蹭到她边上,蹭得沈芊退无可退了,她终于怒转头,瞪视厚颜无耻的某人:“你干嘛?” 某人讨好一笑,伸手发誓:“那……那什么,昨天……昨天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都不这样了。” 莫说某人的誓言一点不走心,就算此刻他发一个毒誓,沈芊那快要痛断了的腰和彻底软了的腿也会时刻提醒她不要陷入某人的糖衣炮弹。沈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出的话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赵曜惊了一跳,半晌才佯作无辜地眨了眨眼:“那……那你怎样才消气啊,打我,骂我都行,我绝不还手!” 沈芊冲他龇了龇牙,斩钉截铁道:“今,晚,分,房,睡!” “不!”赵曜一声哀嚎,几乎震动了整个车舆。 好在文武百官离得远,没有听到步辇里这番丢脸又不正经的闺房秘闻,然而,随侍在步辇周边的亲卫和小太监们,可把话听了个全!高齐望天望地假装自己忙着戒备刺客,李奉担着拂尘,努力挡住自己脸上乱颤的肌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