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只是,当香草和兰儿替李穆收拾卧室,从角落里收拾出他故意藏起来的脏衣裳时,李穆还是难掩尴尬地红了脸。 可见香草和兰儿果然是曾受过极好的训练,便是二人耳根都有点红,看着倒也镇定,只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般,就那么从容地将脏衣裳带了出去。 至于这俩丫鬟背后如何挤眉弄眼,反正李穆是看不到的。 至于这俩丫鬟如何在脑海里把李穆人生中初次遭遇的这件“大事纪”,跟东厢里暂住的某人给不纯洁地联想在一起……就更不是李穆和阿愁能管得住的了。 而至于从那以后,两个丫鬟待阿愁更加亲热周到,则又是后话了。 *·*·* 隔了一天后,便如李穆所说的那样,是宫学的休沐日。 前一天晚上,二十六郎就嚷嚷着要带阿愁去逛一逛京城了。这天一早,一向爱睡懒觉的二十六郎难得起了个大早,急急拉着二十三郎来李穆这里找阿愁。却是等人到了才得知,李穆竟起得比他俩还早,且一早就拉着阿愁出门去吃早茶了。 二十六郎李程不禁气恼地一跺脚,骂道:“吃独食的家伙!” 也不知道那“独食”指的是早茶还是某人…… 二十三郎看看二十六郎,心头忽地一动。虽然他早知道李穆和李程都是自小就跟阿愁一起厮混着长大的,这会儿再看李穆特特避开他俩带着阿愁出门,他忽然就觉得,李穆待阿愁的不同……还真个儿是“不同”的。 不说那扑了个空的兄弟俩,只说小心眼儿的李穆。 一早,他就把阿愁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二人轻车简从,只带着如今长得愈发膘肥体壮的狸奴一人就出了门。 李穆早命狸奴弄了辆不起眼的小骡车来,由狸奴驾车,他则脱了一向的华丽装束,打扮成个布衣书生的模样,带着阿愁就出了门。 他那样有心装作跟阿愁是两兄妹,可阿愁看看一身布衣的李穆,再看看同样一身布衣的自己,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依旧是个侍候公子出门的小丫鬟…… 人之气质啊…… 阿愁心里默默感慨了一句,再抬头看看拉着她的手,假装自己是她兄长的李穆,又默默对自己耸了耸肩。她以为李穆是想过一把当哥哥的瘾,又想着前世自己年幼时也曾想过要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什么的,将心比心下,她便心软地决定,暂时纵容一下这孩子了。 然后,等某个当哥哥的当上了瘾,跟她分吃着同一串竹签上的油炸鹌鹑蛋时,阿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她也挺乐在其中的。 有人宠着的感觉啊…… 从李穆的手中咬下最后一枚鹌鹑蛋,阿愁无耻地无视了自己的真正年龄。 不得不说,大唐人士果然都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儿。李穆带着阿愁在京城著名的东市上晃悠时,他总能以最少的价钱买到最好的东西。甚至都不用他开口,许多卖家就主动给他添了许多添头,一边还毫不吝啬地夸赞着他的美貌。 阿愁忍不住一阵叹气。众人夸李穆,她并不吃醋,甚至还颇有一种自家孩子被人夸奖的自豪感。可要命的是,那些人能不能在夸李穆的同情,别以那种同情的眼神看向她这个长得不够好的“妹妹”?! 见阿愁被众人那带着同情的眼看得有点要炸毛的模样,李穆心里呵呵一笑,赶紧拉着阿愁出了东市,进了一间百年老字号的茶楼。 那茶楼的对面,恰开着一家花间集。 等着店家上点心时,二人隔窗看着街对面花间集门前排成的长龙。 李穆颇有些惊奇地道:“怎么还排上队了?” 阿愁也颇有些惊奇地看着他道:“你不是老板吗?” 李穆道:“我虽是老板,可也不管经营呀。我若什么都管,还做什么老板?” 说话间,小二来上点心了。 李穆便好奇地问那小二,对面排队的缘故。 小二笑道:“客官有所不知,花间集里新出了一种叫什么……什么睫毛膏的东西,能叫女孩儿的眼睛看上去比平常大了一圈呢。偏那东西是限量供应的,一天里只卖十支。这不,这就排上队了。” 等小二出去,李穆才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我竟忘了。” 阿愁则忧虑道:“那睫毛膏,生手都用不好的。且还不能沾水,不然这一张脸就不能看了。” 她虽然早把睫毛膏的方子交了出去,却也因着这睫毛膏没办法跟后世的相比,她并不怎么想要让它面市的。却不知道李穆出于什么想法,竟还是投产了。 李穆笑道:“正因为这东西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所以我们一天才只卖十支。”又道,“你且放心,在卖睫毛膏的同时,店里还会附赠客人一份使用手册的。你担心的那些小毛病,小册子里都有注明。将来便是有个万一,谁的妆弄花了,丢了谁的人,这事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我们早事先打了招呼的。而且……” 他邪性一笑,“你道这东西为什么一m.dGlHtOyotA.coM